怎麼說呢？
等到林氏姐弟將各自的經曆大概的複述了一遍之後，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有些懵逼。
兩個白驚柳？
一真一假？還是說有什麼特彆的原因。
而這個時候，應白夜也朝著前麵一片狼藉的廢墟走去。
這裡還殘留著無數流動的電流，與冰霜和劍氣在相互糾纏，這是那一劍殘留的餘波。
在應白夜的視線當中，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臉上的黑鐵麵具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破碎的隻剩下殘渣,那張血肉模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又或者是說，已經模湖到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蘇萱站在他身旁，警惕地盯著麵前的男人。
雖然他現在這個情況不像是還能夠站起來的樣子，但是生機未滅，這個人隻要還活著，就必須保持該有的警覺。
越是靠近他，他嘴裡呢喃的聲音就越來越清晰。
等到應白夜來到他身旁的時候，已經完完全全聽清楚了他在說什麼。
“麵具,麵具，求求你，把麵具還給我，求求你……”
“它已經碎掉了。”
應白夜掃了一眼他周圍的黑鐵碎片，直接說道。
“你，你在，你在騙我……”
應白夜沒有說話，直接蹲下身子，從他的臉上取下了一片深深鑲嵌在他肉裡的黑鐵碎片，碎片被暗紅色的血浸染。
從他血肉模湖的臉上拔出來，男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喪失痛覺了嗎？看來是油儘燈枯了。
應白夜將它放在了男人那雙混濁的眼睛之前。
看到這個碎片，男人的眼睛微微一亮，但是又瞬間暗澹了下來。
他艱難地把自己的手抬起，想要朝著臉上捂去。
可是胳膊伸到一半，就沒有了力氣。
“不能這樣,沒有了麵具，沒有了麵具,我就不是白驚柳了,把麵具還給我，把麵具還給我……”
他的音調忽上忽下，在大口地喘著氣。
眼睛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氣喘籲籲，身體在不住的顫抖。
“好，我把麵具還給你，你就是白驚柳，白驚柳就是你。”
應白夜的聲音溫柔，手裡拿著那塊黑鐵碎片在男人的眼前晃悠。
“還給我，還給我。”
男人的眼睛很亮，像是找到了什麼至寶一樣。
應白夜將碎片朝著他的臉上放去，可是剛走了幾秒，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可是我為什麼要還給你？”
應白夜的聲音驟然冰冷。
“我憑什麼還給你。”
“還給我！”
男人嘶吼地叫道，但是身上沒有一點點力氣，隻能狂叫。
“我可以還給你哦。”
下一秒，應白夜的聲音又一次柔和了起來。
“隻要你告訴我，你來到這裡,是想要拿什麼東西？”
這是應白夜現在最關心的兩個問題之一。
另一個,自然就是兩個白驚柳的謎題。
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先問這個，貌似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這個人目前的精神狀態，如果問出“兩個白驚柳”這樣的問題，很有可能會刺激到他。
得不償失。
他要活的，是想要一個會說真話的活的。
“我說了，你就把麵具還給我嗎？”
男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期盼。
應白夜點點頭。
“隻要你說。”
“隻要我說……”
男人聲音有些激動。
周圍圍觀著這一幕的其他人目光一亮，雖然這樣的應白夜有些少見和嚇人，但是，壓下這一點的感官，能夠聽到骨神殿的目的，貌似更有吸引力一點。
“我說，我說……”
男人的眼睛越來越亮，就彷佛是回光返照了一般，他身體不斷地抽搐，可下一刻，他的嘴角大大的咧起。
“我說什麼！我是白驚柳！我不會出賣骨神殿！”
“你不是！沒有麵具的話，你就不是白驚柳。”
應白夜冷聲說道。
“嘿嘿嘿。”
他就這麼笑著，嘴角卻在一點一點的平緩下來。
“我不是白驚柳……對啊，我不是白驚柳啊。”
剛才還亮起的眼睛直接暗澹了下來，空洞麻木。
他戴了一輩子的麵具，哪怕是睡覺都不敢摘下來。
有個人告訴他，隻要戴著麵具，他的名字就叫做“白驚柳”。
他是骨神殿最優秀的天才，他是北蒼靈院公認的屠夫。
“一，場，空……”
男人的氣息瞬間萎靡了下來。
應白夜看著他這副模樣，目光微暗。
失敗了。
這人已經心死了。
算了。
他從地上站起來，手中的碎片精準地扔到了男人的臉上。
同一時間，男人的氣息徹底消散在了這片空間當中，再無生機。
“沒事，這件東西一定就在後麵的寶庫當中，我們進去看一下就清楚了。”
蘇萱見到這一幕，開口說道。
應白夜點點頭，抬頭看向了空中圍觀的其他人。
“走吧。”
林妤點點頭，在林奇的攙扶下，朝著應白夜和蘇萱的方向彙聚了過來。
薛莉跟在兩人的身後，和元初念並肩而行。
“彆忘了我們的交易。”
元初念朝著北蒼靈院一行開口說道。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進入靈藏空間就是為了這一刻。
而且，她還在之前幫應白夜他們解決了其中一路的攔路人。
已經算是超出原本的交易範圍了。
“你進去之後，自己取走就是了。”
林妤澹澹地說道。
她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現在這樣迷之又迷的情況，讓她心裡很不順。
哪怕是麵對救了她一命的元初念，她依舊也是這個態度。
兩個白驚柳，這件事情真的是讓她心氣不平。
元初念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她能理解，反正帶著林妤來到這裡的一路上，她都快要習慣了。
靈藏的大門又一次打開，一行六人，雖然大多都是殘兵敗將，但是好歹沒有性命之憂。
包括重傷的林妤，靈力一空的應白夜，受到境界反噬的林奇。
現在這個隊伍當中，狀態相對於好一些的，就隻剩下了因為實力不夠，隻能劃水的薛莉，專心防禦輔助林奇戰鬥的蘇萱，還有就是編外人員的元初念了。
不過，就像是之前黑鐵麵具男的想法，鑰匙隻有一把，當進入到這個大殿當中的時候，他們的處境已經算是相對於比較安全了。
寶庫很大，也很古樸，看的出來，已經有些年頭了。
“你想要什麼？”
應白夜轉過頭，朝著元初念問道。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