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了。”
“又去看雪?”
“嗯。”
“那……早點回來吧。”
小院中的對話依舊是這麼的熟悉,應白夜帶著自己的弓箭直接離開了這裡,朝著目標的山崖走了過去。
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在明天的時候就一起聯手離開這裡。
所以,他要在走之前,再好好的感悟一下這裡散布的天地法則。
這些天的感悟,受益良多。
他能夠從這散布在大山各處的法則當中,察覺到些許靈氣的運行。
也許對一般人來說,靈氣運行的軌跡並沒有那麼重要,反正歸根結底,修煉一途就是將天地之間流轉的靈氣吸納進入氣海,經過功法靈訣的轉化,化作自身可以隨意調動的靈力。
至於靈氣散布規律,靈氣運行軌跡,這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本來應白夜也差不多是這個情況,甚至,他體內自身就是寒氣的輸出源,更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但是,很不巧,他修煉的靈訣當中,有一部靈訣叫做“冰天封寒指”,恰巧就是一部不需要靈力調動,完完全全聚集靈氣而動的靈訣。
這部靈訣很強,就算是在他現如今所有的手段當中,也是能夠排進前列的攻擊手段。
但是,強,自然就要有相應的代價。
每一次將天地靈氣聚集在手上,全力施展這一招的話,肉身總是會承受不住這強大的壓力,從他修煉開始到現在,每一次用出這招的後果,總會留下一個血肉橫飛,白骨瑩瑩的下場。
雖然有著特殊的丹藥打底,能夠迅速恢複肉身。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應白夜還是想要解決這一弊端。
畢竟,在戰鬥當中,一隻被廢掉的右手,總歸會成為不小的缺陷。
再說了,他也不想每一次戰鬥完,都要見到一隻沒有任何血肉,隻剩下白骨架子的右手。
其實之前應白夜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的解決方式,他一開始試驗的方式,就是提升自己的肉身強度,讓它足夠負擔起聚集在手上的靈氣,隻要載體夠強,那麼應該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了。
這是他最開始的想法。
但是,當真正實驗之後,他才明白,自己這個想法到底錯在了什麼地方。
是,冰天封寒指這部靈訣確實和肉身強度有著息息相關的聯係,但是,這個聯係卻並不是應白夜想的那樣。
當實驗之後,應白夜能夠發現,冰天封寒指所聚集的靈氣容量是不可控的。
這個數值並不是固定的一個範圍。
也就是說,應白夜是無法自主控製這一招強度的。
從一開始,這部靈訣中聚集靈氣多少所設定的數值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應白夜肉身能夠承受的極限。
無論應白夜的肉身強到很種程度,在使用完冰天封寒指之後,之前所帶來的成果是恒定的,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他的手都會在這一擊之後廢掉。
當然,換個角度考慮的話,也就是說,應白夜的肉身強度越強,冰天封寒指能夠聚集的靈氣就越多,這一擊的威力也會越強。
這就是冰天封寒指這部特殊靈訣的本質所在。
這樣一來,解決冰天封寒指的反噬問題,就真的無比麻煩了。
無論怎麼樣,都無可避免地會在使用之後廢掉自己的右手。
麵對這樣的情況,應白夜一時也沒有了好的思路。
但是,就在他見到大岐山那處特殊的雪地之後,一下子就有了一個新的思路。
既然無法控製自身和招式的強製性,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想辦法去控製那些彙聚在一起的靈氣呢?
雖然這個想法聽起來有些異想天開。
但是,貌似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
這處山穀中有著還沒有成熟,但是已經生出獨特韻味的天地法則,隻要能夠從這些法則當中窺探一二,就能夠有機會熟悉靈氣運行的軌跡。
而能夠熟悉運行軌跡,就有了可以操作的空間。
到那個時候,也就有了解決反噬問題的可能性。
當然,這現在也就隻是一個可能性,隻存在於應白夜的設想當中,還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不過,實驗嘛,不就是一個試錯的過程嗎?
排除掉所有錯誤的選項,剩下的那一個,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正確的目標、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你將那東西給了她。”
腦海當中,冰羽的聲音緩緩響起,她剛剛睡醒。
“嗯。”
應白夜沒有絲毫的驚訝,熟練地回答著冰羽的問題。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對冰羽這突然響起聲音的行為感到有些突然,但幾次之後,漸漸的,他也熟悉了這種情況。
“……”
在應白夜回答之後,等待他的是片刻的沉默。
應白夜也沒有發聲,隻是在等著冰羽想清楚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有點可惜。”
冰羽沒有去問為什麼要給,隻是聲音略帶惋惜,但是卻並沒有對應白夜的行為發表任何的反對。
她相信,應白夜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他能夠把握住其中的錯對。
她隻是有點可惜,雖然她不清楚那個骨棺是什麼東西,但是她知道,能夠從破碎的空間中將應白夜和元初念安安穩穩送出來的珍寶,絕對不會是什麼便宜的貨色。
“不可惜。”麵對冰羽的感歎,應白夜微微一笑。“給她,是還了她一條命。”
元初念對他有著救命之恩,他欠下了她一條命,他不喜歡欠彆人東西,還了,也就算是還了。
不然的話,他心裡會很彆扭的。
“也好。”
冰羽明白他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家孩子的性格,這樣挺好。
“但是,你確定不會有事嗎?”
冰羽再次問道。
應白夜知道她在問什麼,說實話,他也不是很能保證。
但是……
“我的身體,已經全部好了。”
恢複如初的他,不需要懼怕任何的人。
“你心裡有數就好。”
冰羽說完這句話,聲音就又消失在了應白夜的腦海當中。
它要繼續睡了。
應白夜此刻已經來到了山崖,他站在這片毫不陌生的山崖之上,眺望著遠方的雪地。
有一句話他並沒有和冰羽說。
他覺得,也許,他是能夠相信元初念的,嗯,大概吧,應該就是這樣。
想起那張氣急敗壞的俏臉,他點了點頭,沒有再去思考這個話題。
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明天就會離開,所以這會是最後一次的感悟,要珍惜時間啊。
……
另一邊,在宋家村留守的元初念坐在院子當中,學著應白夜之前的姿勢,悠閒地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表情平和。
但是下一秒,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她冷聲開口,也不知道是在對什麼說話。
“你在乾涉我的思想。”
她的聲音越來越冷。
“住嘴!”
她眼睛睜開,看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懸浮在自己麵前的骨棺,目光中是濃濃的冷意。
“我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這是交易。”
她能聽到麵前的骨棺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她就是能夠知道它的意思。
因為她之前在上麵滴了一滴自己的血。
“你沒有選擇的權力。”
它再次說道,但隻是頓了頓,又一道聲音在元初念的心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