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白夜微微一笑,朝著院子裡走了進去,一切都還是熟悉的模樣,沒有絲毫的變化,就仿佛這四五個月的時間,他從未離開過一樣。
真好。
……
“所以說,你找到了自己的母族?”
妍夢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小院,靈溪和應白夜坐在小院湖邊的石桌前,聽著應白夜講述這兩個多月來的所有故事。
“算是吧。”
應白夜想了想,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算是吧’這算哪門子的答案啊。”
靈溪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修長的玉指輕輕地點在了他的眉心。
應白夜吐了吐舌頭,試圖萌混過關。
然後就見到靈溪臉上露出了不妙的笑容:“低頭。”
“不要了吧。”
靈溪沒有說話,就隻是笑著看著他。
應白夜癟癟嘴,隻能是順從地低下了頭。
不出所料,一隻玉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頭頂,熟練地揉捏著。
不能反抗,也就隻能是享受了。
幸好經過小時候的多次練習,靈溪的手法還算是出彩,應白夜就像是一隻白色的小貓,在她的撫摸之下,身體逐漸放鬆。
“下次不要再說出那麼悲傷的話了。”靈溪的聲音幽幽地響起。“有人會傷心。”
“抱歉。”
應白夜低著頭,小聲說道。
聽到她的抱歉,靈溪搖了搖頭,她拿開了摸著應白夜頭的玉手,應白夜疑惑地抬起頭來,這個時間還沒到吧。
然後,他就見到那隻手停留在了他的臉上。
輕輕摩挲。
“我會一直都在的。”
一直,一直都在。
所以,不要再覺得自己是一個人,我一定會緊緊地鎖住你,讓你再也沒辦法說出那樣孤獨的話。
“話說回來,你的表妹真的和你長的那麼像的嗎?”
靈溪輕輕掐著應白夜這張好看的不像樣的俊臉,略帶好奇地問道。
“差不多吧。”
想了想洛璃那張臉,應白夜點了點頭。
“那她一定長的很好看。”靈溪想象著洛璃的樣子,“我記得小時候靜姨說過,如果你是個女孩子,一定會更討她的喜歡。”
“……沒有說過吧。”
“說過的,在你去海邊看海鷗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
“……”
“然後,我和靜姨說,我隻喜歡你。”
嗬。
應白夜灑然一笑。
這不就足夠了。
……
“應白夜回來了?”
這是一道很驚喜的女聲,來自於紅菱月,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驟然感覺到了一陣久違的輕鬆。
這些天因為這些破事,她是真的壓力很大啊。
“失蹤了四個多月,現在回來,也不知道他是否還能保住天榜十九的位置。”
這個說話的,是霍風,在北蒼界的時候,他就和應白夜結下了梁子,現在實力提升了不少,雖然覺得自己可能還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但是他嘲諷兩句的資格還是有的吧?
“所以,他回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玉簫音冷冷的說道,“你覺得,以他的個性,會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
“不試試怎麼知道?你又不是他。”
玉簫音這邊剛說話,紅翡煙就忍不住嗆她話了。
和應白夜沒關係,主要就是和這女人不對付。
旁邊的其他人見到這個場景都已經是習以為常。
紅菱月甚至都懶得管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傻姐姐一下,她隻是盤算著一件事情。
“怎麼了?”
旁邊的穆玲玲小聲地問道。
她不太愛說話,但是,這些天的相處,她能夠深深的察覺到,紅菱月是這群人中,最聰明的那一個,也是最有主心骨的一個。
雖然現在這些人聚在一起彼此都不是很服對方。
但好歹是個利益共同體,跟著一個聰明的人走,能夠更加簡單一些。
“我在考慮應白夜會不會參與這件事。”
“他很重要嗎?”
在場眾人中,隻有她和應白夜的關係最陌生。
紅菱月,紅翡煙,玉簫音,玉簫卿,莫滄海,霍風,這都是在一個北蒼界和應白夜廝殺合作過的老熟人。
而端木磊,在新生大會上就和應白夜附體的妍夢戰過一場,也算是熟悉。
剩下的沒有直接交過手的,本來還有個陳袖。
但是這家夥加入了大荒會,所以並沒有卷入到這場鬥爭當中,所以也就沒有和他們聚在一起。
沒有和應白夜有過直接交流的,隻有她。
直到現在,她還能想起在入學那一天,應白夜所說出的那句“爬上來”。
到了現在,他們也沒有爬上去。
天榜前二十啊,這根本不是現在的他們能夠覬覦的位置。
“挺重要的。”
麵對穆玲玲的疑問,紅菱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有點頭疼。
“天榜前十那三個家夥直到現在也沒有出手,我們沒有能夠製衡住他們的戰力,如果他們忍不住出了手,我們隻可能有潰敗一個結果。”
“應白夜就能行了嗎?”
“不管他行不行,能不能做到,可目前來說,他確實是我們能夠找到可以加入陣營的最強戰力了。”
穆玲玲沉默不語,她聽懂了。
這場爭鬥,從根本上,新生就是處於下風的。
但是事已至此,無論是哪一邊,都沒有停手的可能。
新生倔強的不服輸,一旦服軟,之後的小半年時間,就會陷入到很難的境地,而老生占據絕對的優勢,又怎麼可能主動認輸呢?
除非有人能夠調停這件事。
可是有資格調停的人,沈蒼生因為狩獵戰收獲頗豐,所以在閉關修煉,李玄通對這種事情並不是很看重,葉雲霄,林妤,林奇明年就都要畢業了。
最後的最後,更不希望趟這灘渾水。
所以,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良久,紅菱月抬起頭,歎了口氣。
“算了,無論怎麼樣,還是先上門問問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