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白夜朝著已經平靜下來的山巔走了過去,等到被其他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踩在了山巔的土地上,一身白衣很是突兀地出現在了其他人的眼前。
而他所走的方向,明顯就是那一對小情侶所在的位置。
之前有所想法的老生們都停下了動作,想要看看他想要做什麼。
包括正要離開的李玄通。
在場所有人中,隻有洛璃知道應白夜是為了什麼而來的。
朝著洛璃緩緩走過去,他的動作引起了牧塵的注意,他艱難地站著,注視著這位貌似地位很高的學長。
他為什麼而來,他要做什麼?
悄悄地打量了一眼身邊的洛璃,就明顯地發現了女孩眼中的變化。
洛璃認識他?
難道又是一個李玄通一樣的家夥嗎?
仔細打量對方,猛地發現,這張俊美的臉在什麼地方好像似曾相識。
但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考慮這個,牧塵緊緊地盯著他。
“學長……”
“喲,洛璃,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應白夜直接張開雙臂,看呆了一眾圍在周圍的人。
但是下一秒,他前進的步伐就被一根長長的劍鞘攔了下來。
洛璃手中的洛神劍抵在他的胸口,讓他停下了腳步。
“這麼長時間不見,就這麼對我啊。”
應白夜無奈地笑了笑,但也放下了張開的雙臂。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倒是變了不少。”
洛璃清冷的聲音響起,也告訴了其他人一個信息,他們兩個確實是認識的,而且看這情況,可能關係還不淺。
李玄通眉頭微皺,他可不知道應白夜會和洛神族未來的女皇有什麼關係。
牧塵聽到洛璃語氣中並沒有任何的敵意,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不少,他相信洛璃的判斷。
“在家裡待了這麼久,總歸會變得溫和一些的。”
應白夜聳聳肩,回答著她的問題。
洛璃看著他,放下了手裡的劍,怎麼說呢,現在這個滿臉笑容的應白夜和那個在秘境中殺伐果斷,一身血意的家夥簡直一點都掛不上鉤。
也許真的就像是應白夜說的一樣吧,哪怕是再鋒利都劍待在劍鞘當中也會收起鋒芒,看來,那個能讓應白夜變得柔和下來的人,就在這所學院當中。
“彆來無恙,哥哥。”
哥哥……
當這個稱呼響起的時候,天地都彷佛安靜了一瞬,這個時候,所有人這才好像後知後覺一般,發現了這兩張臉的相同。
太像了,簡直就像是照鏡子一樣。
可是為什麼這麼像的兩張臉,他們之前會完全沒有察覺?異常,太異常了。
應白夜微微一笑,然後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牧塵。
牧塵沒有絲毫的畏懼,同樣朝著他看了過來。
“你很不錯。”
應白夜澹澹開口。
但是卻讓牧塵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應白夜沒有解釋,這是隻有他知道的一個小秘密,也是一個小小的實驗,利用衍天經去反過來蒙蔽天機,暫時性地去使周圍的人去忽視掉自己和洛璃相貌上的相似,這個實驗雖然在結束的時候被洛璃點破導致了失敗,但是,從過程來說,還算是成功。
而在這被影響到的所有人中,就隻有四個人有所察覺到了異常。
一個是他身邊的妍夢,一個是本身就知道真相的洛璃,還有一個是實力最強的李玄通。
而最後一個,就是身邊這個隻有神魄境的小家夥了。
“你體內,似乎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雖然不是自己本身的實力,但有時候,機遇,也是一種實力。
此言一出,牧塵目光瞬間銳利:“我不知道學長在說什麼。”
他身體緊繃,心中警惕升起,他能感覺到這個被洛璃喚作兄長的少年有多麼的強,那種全身上下彷佛被浸入寒潭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洛璃將玉手搭在他的肩頭,示意牧塵放鬆。
她了解應白夜,如果自己這個哥哥真的對牧塵體內的東西起了覬覦之心,就不會在這裡廢話,而是會直接動手了。
“隨便。”和洛璃想的一樣,應白夜移開目光。“反正我不是很感興趣。”
隨即他就將目光又一次看向了洛璃:“我先走了,想要找我,去找妍夢就好。”
說完,抬頭看了一眼朝著這邊注視過來的李玄通,灑然一笑,直接轉身離去。
他身邊的妍夢深深地看了牧塵一眼,眼中紫光收回,同樣跟著應白夜離開了這裡。
天地間的安靜驟然破碎,就彷佛定格的畫麵被瞬間打破了一般,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身白衣,已經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應白夜……”
牧塵眼中神光一閃而過,這是一座他一定要翻過的高山。
……
“看不見,應該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走在回小院的路上,應白夜喃喃自語。
“他的體內,有一隻有意思的小家夥,居然選擇了和一個人類鏈接了血脈。”
心裡,冰羽的聲音響起,解答了應白夜的疑惑。
“不過攔住你的不是她,反而是鎖住她的東西。”
“那是什麼?”
“我不清楚,但是,來頭不小。”
來頭不小……
“可這個氣息不屬於浮屠。”
不屬於浮屠?
“你確定?”
“很確定。”冰羽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也曾和你到過浮屠界,那裡的氣息我記得,完全不同。”
應白夜轉過身,看向妍夢:“一天,我要結果。”
無論這個牧塵是不是來自於那一族的人,他好像都有了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測。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那還真就是好大的收獲了。”
沙沙。
就在這個時候,他前進的腳步停了下來。
因為隻是單純的散步,所以他前進的速度很慢,導致後麵的人稍微動用一些靈力就毫不費力地追了上來。
是的,是追上來的人。
對於來者,應白夜毫不意外,他轉過身,視線當中就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藍色。
應白夜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頭發,他記得,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的頭發也是這個顏色的。
“冰清,對吧?”
應白夜語氣平澹,像是早有預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