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想要替我泄憤,就做出這樣的決定,你這小家夥未免也太帥了一些。」
靈溪看著那張隨著長大越發妖孽的麵容,目光有些沉溺。
真的是讓她不得不去喜歡的一個家夥。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消失不見,靈溪和應白夜腳下的靈陣在不斷的散發著光芒,時刻都沒有停歇。
能站在這裡,不被洞內的那個老東西發現,全都是得益於這個隱匿蹤跡的靈陣。
九品至尊,如果直接對上,恐怕靈溪確實不能戰而勝之,但如果想要在她麵前隱匿住自己的行蹤和氣息,這點還是輕而易舉的。
洞內,赤炎清琴閉目養神,一動不動,而洞外,還有著兩個人站在這裡,不知道做些什麼。
隨著血液朝著外麵越流越多,應白夜那張本來紅潤了不少的臉龐這一刻又變得蒼白了許多,同時,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應白夜已經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一副有些痛苦的樣子。
….
他的表情像是在掙紮,又像是在抵抗。
就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讓他想要離開某個地方。
靈溪黛眉微皺,就在她想要把應白夜叫醒的那一瞬間,應白夜的眼眸猛地張開,那雙銀色眼眸依舊是那麼的平靜。
但是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
靈溪伸手撫上了那皺在一起的眉頭,眼中露出了斥責的目光。
應白夜微微一笑,澹澹開口:「走吧,已經準備好了。」
這場大戲,也該開場了。
……
礦洞當中,赤炎清琴看著眼前血色的晶石,目光滿滿地都是迷戀的色彩。
「多美啊。」她看著它聲音嬌媚地說道。「恐怕放眼世間,就再也沒辦法找到比你更美的東西了吧。」
她從地上站起,赤著腳緩慢地朝著那顆晶石走去。
滾燙的熱浪席卷著整個礦洞,劃過她那白皙的皮膚,越靠近那顆晶石,溫度都在成幾倍數地增加。
她伸出玉指,指尖在那塊玉石上輕輕撫過。
她能夠如此清晰地感覺到它所帶來的溫度,這就是她的未來,她這一輩子大道之所在。
隻要吃下它,所有的一切,都將唾手可得。
「能夠被我吃掉,也是你的榮幸。」
赤炎清琴輕輕招手,那枚血色晶石垂直從半空當中落下,她手中赤紅色的火焰猛地燃起,火焰猛烈地灼燒著這塊晶石。
同一時間,她張開紅唇,手中的晶石一瞬間化作了漫天的絲線,直直朝著她張開的小口湧入了進去。
赤炎清琴隻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仿佛在被火焰灼燒一般。
這樣猛烈的火焰,就像是在融化著她整個身體。
她的靈力沒有任何的增加,可是那一瞬間,她卻感覺到了自己全身上下的經脈,骨髓,氣海,都在發
生劇烈地變化。
濃濃的血氣把她包裹在一起,就像是在為她重鑄著她這具肉身。
她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
原本被天賦和資質所禁錮住的眼界仿佛在這一刻有了新的變化。
一種彆樣的感覺出現在了她的腦海當中,那是抓住了地至尊晉升脈絡的感覺。
「簡直棒極了!」
赤炎清琴聲調上揚,語氣中的歡悅無論如何都無法被隱藏。
五十年,五十年了,那困住她的一切都會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紅色的絲線在空氣中不斷地蕩漾,即便身體有些疼痛,但她心中的歡喜卻怎麼也沒辦法製止。
誰能夠知道,一個活了七十多年,卻因為資質問題被困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修行者內心有多麼的痛苦。
大道就在眼前,你好像隻要向上踮一踮腳尖就能夠觸碰到那片光彩。
可是,卻有著一道無形的壁壘時刻阻擋著她的前進。
那座壁壘告訴她,這是與生俱來的問題,你就算付出再大的努力,該失敗的就一定會失敗。
她不甘心為此沉淪,所以,她找到了這個神秘的圖騰。
一個用活人祭祀,來去獲得生機的獻祭圖騰。
她用這個圖騰找到了很多愚蠢不堪的廢物,讓他們成為了替自己鞍前馬後的馬前卒。
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所有的血肉都被鑄就成了那枚通往著未來的晶髓。
啊,時至今日,她終於成功了。
她是如此的偉大,戰勝了來自天道的束縛。
人定勝天,人定勝天。
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太值得了。
「我從未感覺到過如此美好的情緒。」赤炎清琴將最後一口紅線吞下,力量還在她體內不停地翻湧。
今天真是最棒的一天。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平澹的聲音,在這昏暗的礦洞當中清晰地響起,打破了她此時美好的心情。
「果然,是用這樣的方式嗎?」
赤炎清琴轉頭看向了洞口。
那裡,兩道白色的身影,在逐漸顯現。
那雙銀色的眼眸就這麼注視著她,輕輕地說出了兩個字。
「廢物。」
礦洞中的氛圍異常肅殺。
雨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