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但是……
赤炎清琴眼中的殺意再也不去掩藏,至尊海在一瞬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她這輩子,最討厭就是這兩字。
廢物,廢物,廢物。
師尊這麼叫他,父親這麼叫他,就連母親都用怨恨的眼神看著她咒罵。
她不是廢物。
誰都不能說她是廢物!
“你去死!
”
赤炎清琴歇斯底裡地瘋狂叫喊。
“彭。”
但是,她身體一顫,另一隻手臂也在此刻鼓脹,下一秒,手臂就像是充滿氣的氣球一樣,猛地炸開。
“啊啊啊——”
赤炎清琴滿身都是自己的鮮血,她瘋狂地想要去撕咬這個隻離自己一步之遙的混賬,但是卻怎麼也沒辦法去動。
靈溪站在應白夜的身後,警惕著赤炎清琴的一舉一動。
但是,赤炎清琴如此詭異的狀態,讓她也不由產生了濃濃的疑惑。
就像是要去解答靈溪的疑惑一樣,應白夜對著赤炎清琴輕輕開口說道:“你是真的蠢,這個圖騰所獻祭的不隻是祭品的生機,在那些流淌的血液當中,還有著每一個祭品的靈魂。你的力量半點都不屬於你,它們隻屬於這些靈魂。”
“你在胡說什麼?”赤炎清琴披散著頭發,笑容可怖。“這些就是我的力量,就是我的,我可是九品至尊!”
應白夜沒有搭理她的話,隻是接著說道:“平日裡,這些靈魂是在無意識地保持沉睡,它們不是死了,隻是被你的秘法壓製了意識,所以,我就很好心地朝著你那塊血晶髓當中提供了一些我自己的血液。”
應白夜自己的?
靈溪想到了之前在礦洞前應白夜劃破手指的舉動。
赤炎清琴目光凶狠地看著他。
“那些血液當中有著我一部分的精神力,靠著混入其中,我保持了自己的意識,所以,我就去勾連的其他靈魂的意識,把它們全部喚醒。”
赤炎清琴眼眸微顫,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對,沒錯。”應白夜嘴角微咧,笑容陰冷。“你現在體內的所有靈力,都有著成千上萬個意識主導,我的耳邊就是這群人的聲音在不斷的聒噪。”
所以,她的身體才會在一瞬間爆炸開。
赤炎清琴一下子想明白了,她的目光依舊癲狂,但是卻稍稍清醒了一些。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應白夜的意識做為主導,那麼這些意識就又會重新回到沉睡的狀態。
一念至此,她那張妖豔的俏臉上露出了祈求的表情,即便是身為九品至尊,她依舊可以放下自己的尊嚴:“放過我,隻要你放過我……”
“噓——”
可應白夜的手指卻輕輕點在了她的紅唇上,製止住了她之後的想法。
“不要和我說什麼能夠給我當狗之類的話,有點惡心。”
他俯下身子,目光迷離地看著赤炎清琴的眼眸:“你是不是以為我是為了威脅你才把原因全盤托出的?”
赤炎清琴沒有回答,但是她的眼神卻告訴應白夜,她就是這麼想的。
不然的話,他為什麼要囉哩囉嗦地說上這麼一大堆。
“彆做白日夢了,你今天就不可能活。”應白夜感覺自己頭疼的要死,無數的負麵情緒在他的腦海當中浮現,怨恨,血仇,不甘,崩潰。
那些殘留在血液當中的靈魂在把這些負麵情緒在他的腦海當中一一浮現,這就是勾連這些意識所需要承受的代價。
他看著赤炎清琴:“我之所以說的這麼詳細,就是要告訴你,要殺你的人不是我。”
沒錯,不是他。
那是誰?
赤炎清琴眼中閃過適當的疑惑,但下一秒,身體就僵直在了原地。
即便是表情也在此刻停滯。
但這個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隻是下一瞬間,她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起來。
靈溪一把把應白夜拉倒了身旁,朝著後麵撤去。
赤炎清琴的整個身體都在不斷地鼓脹,她眼中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目光,她奮力地掙紮著,想要朝著應白夜那個方向爬。
“救救我,救救我。”
赤炎清琴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像狗一樣,朝著應白夜的方向爬了過來。
可就在這一刻,一隻手掌從她體內伸出,直接扯住了她的頭發,下一刻,無數的手臂伸出,扯住她的眼珠,舌頭,脖子。
她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手掌。
應白夜捂著自己的腦袋,努力將自己的意識從那片虛無的空間當中抽離。
如果再遲一點,恐怕就真的要被留下了。
手臂撕扯著赤炎清琴的身體,無數的血色靈力從她的體內抽離,她那無暇的俏臉在這一刻迅速乾癟,頭發在一瞬間變成蒼白,就好像時間的流逝,剛才還年輕靚麗的大美人一瞬間就變成了蒼老的婆婆。
她恐懼地大叫著,可手臂並不會因為她的大叫而消失不見。
應白夜冷冷地注視著赤炎清琴的慘狀,然後……
“彭。”
手掌的拉扯到達了一個極限。
赤炎清琴的身體在一瞬間被撕成了碎片,血肉猛地炸開。
同一時間,應白夜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瞬間消失,精神上猛地一鬆,差點跌倒。
幸虧靈溪眼疾手快,第一時間扶住了他,這才沒有造成麵朝地落下的慘狀。
看著那血肉模湖的現場,靈溪呼出一口氣。
“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因果?
應白夜聽到這兩個字沉默了下來。
是啊,這不就是因果嗎?
真的是種可怕的東西啊。
“山下還有一群失了智的垃圾。”
想起赤炎宗,應白夜開口說道。
靈溪眼中殺氣騰騰:“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最大的那塊垃圾都已經被自家的小男人給解決掉了,那麼剩下的那些,就該交給她處理了。
“走吧,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