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給我好好保重一下自己啊。”
靈溪的玉指戳了戳應白夜的額頭,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應白夜乖巧地眨著眼睛,連忙點頭。
“放心,我有分寸的。”
隨著境界的不斷提高,再加上對冰原一直沒有停下過的探索,他對於冰原的掌控越發的純熟,雖然還不能做到像九歲那時完全的解放,可如果隻是取出其中的一件冰凋,並且把釋放程度控製在一個固定的限製範圍,僅僅隻是這樣的話,對他的身體並沒有多大的損傷。
至於這個限製範圍由什麼來判斷,那就是從打開冰原之前出現在他手腕上的那一小條鎖靈鏈。
那是判斷的依據,也是限製本身。
如果一旦應白夜動用的力量超過了自身所能夠承受的範圍,那麼那條寒冰鎖鏈就會在第一時間斷掉。
而之所以設定這樣的限製,原因很簡單。
真正的聖物一旦釋放全部力量,並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正常使用的了得,就像今天和西嵐茉的那一戰,無論是他還是西嵐茉其實並沒有把雷獄和西嵐劍的真正力量使用出來。
他們所使用的隻是他們現在能夠調動的最大值。
但即便是這樣,這威力也足夠巨大了,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這些聖物的全部權能被完全釋放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威力。
“才不信你的什麼分寸。”靈溪吐槽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有分寸,就不會那麼衝動地在所有人麵前暴露自己的能力了。”
“哈哈。”應白夜尷尬地摸摸後腦勺。
對於這一點他還真的沒法反駁,其實想要應對西嵐茉的爆發,他還有其它的手段,不過當時見到西嵐茉動用西嵐劍的樣子,下意識就取出了雷獄。
那是對西嵐茉的尊重。
不是誰體內藏著一把凶劍都能夠完完好好活到今日的,也不是誰常年和這把凶劍待在一起還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體內藏劍,說的好聽是磨練,但說的難聽一些,其實就是作為劍鞘。
西嵐劍宗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以人養劍,或者以劍養人。
總之兩者都不虧。
不過西嵐茉卻憑借著出色的天賦和堅韌的意誌達成了後者,這樣的一個人,值得應白夜的尊重。
“不過這件事用不著過分擔憂。”靠在床頭上,應白夜朝著靈溪說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比起西嵐茉體內那把實實在在的西嵐劍,我手中的雷獄並不是實體,在這些的人想法當中,也許我現在所能夠釋放出來的就已然是這手段的極限。”
“一個已然是極限的小手段和實實在在的聖物相比,大部分人都會將目光放向後者,就算是有眼光獨到者看出了什麼也不用擔憂。”
應白夜微微一笑,這笑容能夠使人心中安定,無比的安心。
“三娘會幫我好好警告這些人的,”
靈溪沒好氣地瞥了這家夥一眼,反正她就是說不過他,任憑他隨便解釋嘍。
反正……
靈溪把一邊剝好的橘子塞到了應白夜的口中,語氣稍稍嚴厲:“這些天,不能再隨便和彆人動手了。”
要好好修養。
應白夜咀嚼著靈溪投食的水果,乖乖點頭。
這些天也不會再有需要動手的時候了吧?
嗯……大概?
大殿當中,秦帝的壽宴已經正式開始了。
二音坐在席位之上,看著自己兩邊空蕩蕩的座位,一臉的懵逼。
她本來以為應白夜和靈溪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夠回來,可是,連那位對戰完之後全身帶血,一身重傷的西嵐劍宗劍子都麵色蒼白地坐到了自家宗門的席位之上,應白夜和靈溪還沒有從偏殿當中回來。
這宴席的歌舞都已然過去了大半,除了高台上那位長公主和她身邊的兩個席位之外,大殿當中座無虛席。
坐在這裡半天,二音感覺有很多道隱晦的視線朝著這邊看了一眼,都是衝著應白夜來的。
這兩人在乾嘛呢?
二音鬱悶地癟癟嘴,不過表麵上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依舊是那副不失禮貌的笑容。
她坐在這個位置,可是在那些隱晦的目光注視當中的。
然而就在她萬分想念那兩人的時候,應白夜和靈溪的身影毫無聲息地就出現在了那兩個空著的席位之上。
二音下意識鬆了口氣,除了她之外,最先察覺到兩人出現的,就是坐在另一邊的秦流月了。
看到應白夜的出現,秦流月小聲抱怨道:“早知道我也多在偏殿待一會兒了,這歌舞屬實無趣。”
身為皇室子弟,這些東西她從小看到大,每次都是這一套,早就沒了新鮮感。
“其實還不錯啊。”應白夜靠在座位上,開口評價道。“都是些天賦絕佳的歌者。”
他在紫雲蝶的熏陶下,從小就喜歡戲曲,自然明白一副好嗓子對這一道的加成,這些在壽宴上表演的歌者不光付出了汗水和努力,更多的還有絕佳的天賦加成。
說真的,很完美,讓人聽得很舒服。
“沒你唱的好。”
靈溪突然開口說道。
二音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我?我還不夠。”應白夜則是搖頭。“有機會的話,姐姐你應該能聽到三娘唱曲,那才是真正的天籟。”
和三娘比起來,他那點唱功,太稚嫩了。
“原來你喜歡這個啊?”秦流月倒是有些驚訝,不過倒也沒有太過於驚訝,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就像她,如果沒有人說的話,誰又能知道她這位大秦王朝的流月公主最大的愛好是養花呢?
不是那種一盆一盆的養,而是一院子一院子的那種。
她就喜歡看那群花簇擁的景色。
應白夜點點頭,沒有開口回複,他的目光一直在悄悄地打量著上麵那些人的神態。
司神魚濺躍畢竟是衍天教的靈訣,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會對這件事敏感起來。
這也是應白夜為什麼還會回到大殿中的原因,要是一般的情況,他現在早就帶著靈溪回驛站躲清淨去了。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倒是沒有出現他設想中的情況。
而就在他剛要撤回目光的時候,突然,他的視線停留在了一個人身上。
他這是……看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