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是馬車的木板,再下麵就是行駛的道路,那麼應白夜指的隻能是……更加下麵的地方。
而這下麵有什麼呢?
問題的答桉在最開始來到帝陽城時聽到的那個故事。
帝陽城的下麵,有著一顆……
“太陽。”應白夜給出了答桉。“那裡是整個帝陽城氣運的化身,就是靠著它,秦帝才勉強吊住了自己的這條命,所以才能夠看似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主持這場壽宴。”
“可事實上,這樣的方式並不可能長遠。與天爭命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秦帝是做到了,但注定沒辦法持續太久,他身體當中的生機已然大部分消失,僅剩的那一小部分也隻是在苟延殘喘,被強製鎖在了體內一點一點地朝著外麵流逝,按照現在的情況,他最多,隻能再活七年。七年一到,身死道消。”
】
這件事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大秦王朝最大的隱秘了。
如果不是因為修煉衍天經日久,他對氣息這方麵越發的敏感,絕對不可能抓到那一瞬短暫到不能再短暫的虛弱。
而如果不是他的直覺天生異於常人,更不可能在那一瞬間中感覺到不正常的地方。
應白夜不知道在大秦王朝內部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他可以保證,即便是加上他和靈溪,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會超過一手之數。
這件事本身,足以影響到大秦王朝整個未來的興衰。
七年之內,若是有變數還好,若是無變數,恐怕這個勢力將會麵對一場巨大的災難。
這種時候,應龍城和大秦王朝的關係,絕對不能進一步加深,保持現在這樣就好,這條線走不通的。
現在來看,恐怕秦帝將所有的地至尊強者留下,就是趁著自己還在,想要為大秦王朝留下一份保障。
一份,即便也不怎麼靠譜的寶藏。
靈溪倒是沒有想到,在今日之前看起來還屹立不倒的超級勢力,就這樣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已然接近了崩壞。
不過……
“無妨,我們應該不會再和它扯上關係了。”
秦州大陸和應白夜唯一的聯係就是衍天教,但衍天教已然被覆滅,而應白夜本身對於衍天教也沒有多少的執著,這次離開之後,他們也就沒有和這個超級勢力扯上關係的機會了。
對於未知且不相乾的災難,遠離,是最好的辦法。
“也是。”應白夜呼出一口氣,眼珠稍稍活動了一下。
靈溪剛剛給它上過藥,現在疼痛感已經減少了很多。
運轉靈力將藥力煉化,應白夜眼皮微動,動作緩慢地將眼皮一點一點的睜開。
眼前的視線有些模湖,但好歹已經能夠視物。
又過了一段時間,靈溪已經把他身上的血漬處理得乾乾淨淨,逐漸的,應白夜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清晰了起來。
靈溪蹲在他的麵前,美眸直直盯著應白夜的眼睛,看著應白夜眼中的神光越來越亮,這才鬆了口氣。
手指抱怨似得輕輕在應白夜眉心一點,站起身來,坐到了應白夜的身邊。
應白夜視力徹底恢複,他眨眨眼,總算是適應了眼中前的亮光。
“這件事,我們就當是不知道。”應白夜伸了個懶腰,下巴搭在了靈溪的肩膀上。“我什麼都沒看見。”
靈溪扭過頭,俏臉和應白夜麵對麵:“不是你什麼都沒看見,而是你就沒有去看,你什麼都不知道。”
“明白。”
應白夜眨眨眼,語氣輕快地回答道。
靈溪微微一笑,視線下移,停留在了那距離她嘴唇不遠的另一張嘴唇上麵。
然後,她俏臉微微前探。
吻了上去。
……
等到兩人走下馬車的時候,應白夜的狀態已經恢複到了正常。
他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從旁邊馬車上走下來的二音已然緩步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差點忘了問你,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二音朝著應白夜開口問道。
應龍城的隊伍還要再等上幾天才能夠從秦州大陸離開,應白夜和他們不是一路,是要要回北蒼大陸的,所以二音這才多此一問。
“也就這兩天了吧。”
應白夜活動著手掌,回答著二音的問題。“我在秦州大陸的事情也辦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回學院的時候了。”
至於北蒼大陸那邊,這個時間點,估計風波已經全部落下了。
龍魔宮在察覺到那位間諜被發現之後,恐怕也能察覺到這場追殺是為了什麼,息事寧人是最好的止損方式。
可惜傳送消息的靈器並不能跨越大陸來到這麼遠的位置,不然的話,恐怕早就有消息傳過來了。
不過有沒有都一樣。
至少在這種簡單到一目了然的局麵上,他可不認為自己會有算錯的可能。
“行吧。”二音得到這個回答之後點了點頭。“等你們要走的時候記得提前一天通知我。”
“沒問題。”
應白夜答應了下來。
反正過了秦帝壽宴,帝陽城的事情也就算是全部落幕了。
剩下的時間,他打算帶靈溪好好逛逛帝陽城,下一次再來這裡……好吧,沒下一次了。
就算是有,恐怕也要在七年之後。
不過,那個時候的帝陽城是否還會是現在的帝陽城,這就不得而知了,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
也許,在這冥冥之中確實會出現一個影響局勢的變數也說不定。
應白夜側過身子,視線看向了那座巍峨的紫禁城。
七年的喘息,也許,真的有人能夠做些什麼。
但是……
“與我無關。”
他後背被一隻玉手輕輕一推,應白夜身體放鬆,笑著被靈溪推進了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