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應白夜睜開眼睛,然後身體飛速朝著外麵衝了出去。
衝出冰湖,應白夜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靈溪的身影。
他微微一笑,身體落在了岸邊。
看到他平安無事的樣子,靈溪終於徹底鬆了口氣。
“姐姐……”
就在應白夜剛要朝著靈溪走過去的時候,他的身子突然僵硬在了原地。
一種濃濃的疲憊感湧上了他的心頭,他身體微微一晃,全身無力,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湖了起來。
“這是……”
靈溪瞬間察覺到了他的不對,直接快步上前,焦急地問道:“怎麼了?”
應白夜耳邊的聲音越發混濁,他吃力地抬起頭,看向靈溪,剛要張口說些什麼。
然後……
“噗通。”
精準地摔倒了靈溪的懷中,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湖,他的意識越發在逐漸抽離著身體。
下一秒,他就徹底失去了感知。
靈溪驚慌地看著自己懷中的應白夜,用靈力檢查著他的情況。
但是無論如何檢查,都是正在昏睡的狀態。
這是怎麼回事?
是太累了嗎?
靈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無論是什麼情況,冰雀山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二話不說,腳下靈陣閃過,帶著應白夜消失在了原地。
白貓飛速衝了過來,並沒有抓住那靈陣最後的尾巴。
不過……
“本喵喵最不怕地就是尋人。”
但是,真的要去找嗎?
這一男一女都這麼危險……
白貓又開始猶豫了。
……
而當應白夜感知恢複的一瞬,整個人都被這眼前的場景所驚訝到了。
這是一片星空,當你抬頭去看的時候,眼前除了星空之外沒有任何的東西。
除了夜幕,就是閃爍著的星辰。
應白夜打量著四周,這裡沒有任何的東西,唯一區彆於星空的,就是腳下的路,以及……
旁邊的身影。
應白夜轉頭看著這道身影,那隻是一道古樸的光影,栩栩如生,但是雙目無神,沒有任何的生息,他站在這條路上,靜立不動,彷若一個凋像。
“這是哪裡?”
應白夜疑惑地看著這裡的一切,他不清楚這是哪裡,更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更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疑點太多了。
應白夜想要動用衍天經,但是卻發現衍天經似乎失效,並不能正常運行。
“有意思。”
應白夜目光看向前方,這條道路就像是沒有儘頭,讓人看不到終點所在。
不過……
隻能是往前走了吧。
一念至此,應白夜朝著前麵飛快走去。
前麵的景象在越發清晰,他與一道道光影檫肩而過,這些光影很陌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留存這樣的光影。
而當應白夜越往前走,這光影的數量就越發稀少。
這到底是一條什麼樣的路呢?
應白夜疑惑地看著這些人,這些人沒有任何的共同點,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分種族,不分姿態,就是一座座凋像一樣,佇立在這裡。
應白夜的腳步沒有停下,他已經走了很遠很遠。
遠到將無數個凋像都甩在了身後。
直到,他看到了一具老人的凋像。
他認識這個人,他曾經親眼目睹過他的麵容。
“浮屠玄。”
浮屠古族的大長老,明麵上將靜姨囚禁起來的人。
熟人的出現讓應白夜沉默了下來,他朝著身後看去,那身影密密麻麻,再朝著前麵看去,身影瞬間少了很多。
於是,他不再停留,繼續朝著前麵走去。
果然……
看到這熟悉的麵龐,應白夜眼眸顫動。
清衍靜。
“靜姨。”
前麵還有很多人的身影。
應白夜繼續朝著前麵走去。
有著一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人,有著通天徹地的威勢,手持天帝劍的男人,有著一柄長劍身著青衫的劍者,還有著全身上下彌散著金光的真龍……
這些人應白夜有的能夠叫出名字,而有得卻又不能很好的認知。
在前方,應白夜甚至看到了自家那位被稱為“大千世界第一美人”的老祖宗,果然如同司青漁記憶中的那般驚豔。
跨過了她,身影越來越少。
直到,剩下了前麵的五道身影。
洛神的光影就站在他的身後,這裡就像是一道分界線,擋住了身後所有的人,隻有這五道身影能夠繼續前行。
應白夜朝著前麵走去。
有三道身影幾乎站在同一條線上,他們比洛神多邁出了一步……不對,應該說是半步。
越過他們三人,應白夜朝著他們的臉上看去。
當觸及到其中唯一一個女性身上時,應白夜眼眸微動。
這個人,他太熟了。
“冰九瑤。”
冰靈帝尊,或者說是冰靈女帝。
她全身上下寒意湧動,仿佛能夠凍結萬古。
她站在這裡,那能夠與她並肩之人,又是何等的人物呢?
應白夜朝著另外兩人看去。
那是兩個男人。
一個身邊萬火簇擁,就彷若火之帝王,他站在這裡,萬千火炎都要為其讓路。
一個身邊雷霆乍起,寒冰騰淵,火炎飛舞,黑暗湧動,數種異象盤旋,如同萬象之祖。
他們和冰九瑤站在一起,三人的威勢不相上下,但比起光影古樸的冰九瑤,這兩人的光影看起來卻更要嶄新一些。
應白夜沉默片刻,然後終於是轉身,看向了位於這些人之前,站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
隻是看著他的背影,就能感覺到萬古的滄桑。
他的後背並不寬廣,可仿佛隻要他站在這裡,哪怕就是再大的洪流都無法去撼動他身後的一切。
站在身後那些人最前方的,就隻有這一個人。
應白夜之前說錯了。
真正距離洛神跨出半步的,不是那三個人。
這個人所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半步。
他緊緊盯著前方,盯著那最前方的光幕,似乎在欣慰,又似乎在不甘。
那三人比洛神多走了半步的半步,而這個人,走完了剩下的半步的半步。
就隻剩下半步,就能夠觸及到那儘頭的光幕。
應白夜抬起頭看向了那光幕,光幕就像是一座榜單,靜靜地佇立在那裡。
在那座榜單之上,一個“葉”字獨自待在上麵,顯得是那麼的孤獨,又是那麼的超然。
而在那光幕身邊,還有著一道身影。
她明明離著這光幕最近,但卻讓人覺得是離光幕最遠。
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她並沒有麵朝光幕,而是麵朝著那些走向光幕的人。
她靜靜站在光幕旁邊,看著這些行路的人。
這人……他認識。
很熟,特彆熟。
“司青漁。”
聽到他的呼喚,那道光影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來,那雙銀色的眼眸是那麼的親切。
而就在兩人對視起的這一刻,應白夜的意識,再一次遠離,消失在了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