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冰雀山中遇到的那個冰玉,就是修習了完整的冰虛術,身法虛幻到能夠無聲無息地襲殺一位五品至尊,如果不是有著衍天經能夠看到未來的畫麵,應白夜是抓不到她出現的方位的。
當然,更吸引應白夜注意的並不是這卷大圓滿神術,而是放置在它旁邊的令牌。
拿起這麵令牌,應白夜用手指摩挲著它的邊緣。
令牌之上,一麵寫著“冰靈族”三個字,而翻到另一麵,卻是另一個勢力的名字。
“大千宮。”
除了這令牌之外,旁邊還留下了一枚留信玉佩。
應白夜將它緩緩打開,冰雪然的身影出現在了光幕之上,她俏臉之上一如既往沒有絲毫溫度,冷冷地朝著光幕外的人說道。
“當你打開這個盒子的時候,應該已經到達了至尊境界,如果這個時間沒有超過五月,你可以拿著這枚令牌在五月十日的時候,前往一個叫做‘大千宮’的勢力的總部,屆時會有一場集會,整個大千世界最為頂尖的天驕都會彙聚在那個地方,參與一場屬於年輕天驕的血戰,它會讓你認識到,大千世界之外有著什麼?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忽略掉這個令牌,這並不是強製要求,隻不過,我想,以你的性子,應該是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的。
這枚令牌在冰靈族中並不少見,所以你不用擔心會暴露身份,我目前也隻能幫到你這麼多。
至於去與不去,完全由你一人而定。”
冰雪然的話語在此刻終結,但有兩個地方卻引起了應白夜的注意。
整個大千世界最為頂尖的天驕。
大千世界之外有著什麼。
“這可真是吸引人啊。”應白夜眼睛微眯,目光似乎跨越了無數空間,看向了某個地方。
他合上盒子,將它重新收回到了芥子鐲中。
距離五月十日,還有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他的靈力境界,還能夠再進一步。
……
在聖靈山落幕當天。
天元商會,元初念看著這份被一隻白貓帶來的玉佩,那張恬靜的俏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說實話,她現在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悲傷還是該欣喜。
這麼多年,想做的事情都在同一天做到了,她去看了看那位她應該要叫做“姨娘”的正房太太,從她的臉上,她終於知道了失敗者到底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她其實最想看到董冥的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並且,她一直在為此努力著。
她可以確定,對於這個生理上的父親,她沒有一絲一毫正麵的情感,她有的隻是怨恨,是仇視,是想要看他粉身碎骨的感情。
天元商會,很少人知道,這個天元商會中的“元”字,曾經是她母親的姓氏。
她是董冥的私生女,但是“天冥”和“元雯雯”的親生女兒,隻不過,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天冥罷了。
這個男人,在隱瞞自己原本身份,家庭,婚姻的情況下,和娘親生下了自己,也用自己的花言巧語奪走了元家的一切,從一開始,這個男人甚至都沒有付出一場婚禮,那個笨女人就把屬於自己的一切都砸給了他,包括那條看起來微不足道的生命。
女的夠笨,男的夠絕情,於是,就有了她這樣一個不招人待見的私生女。
她前十幾年的人生一直想著將這個男人的一切都奪走,然後放肆地去嘲諷,去怒罵,去用譏笑的目光俯視這個倒在她麵前的失敗者。
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卻是不知所措的空虛。
她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從始至終,她就沒有被他放在眼裡。
他是為了董淵那個蠢東西才去了北蒼靈院,然後用一種智商近乎於蠢豬一樣的方式選擇了要和那兩人同歸於儘。
那種蠢到家的兒子,到底有什麼值得讓他如此疼愛。
就因為是他和那女人生的孩子嗎?
是嘍,這就是愛吧,畢竟那女人在聽到他死訊的那一刻也選擇了殉情。
所以……她那個笨蛋娘親就是個多餘的家夥,自己就是個多餘的孩子,一個從出生就應該不值得被愛的人。
時至今日,她好像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但是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得到。
“嗬,真蠢啊。”
元初念自嘲地笑了笑。
很多人都說過,報仇過後是無儘的空虛,但她現在這樣,連是不是報仇都已經搞不明白了。
“會長,長老來了。”
外麵丫鬟的聲音傳了進來。
元初念呼出一口氣,臉上的情緒瞬間收攏,露出了那天真可愛的笑容。
“莫奶奶來了,趕緊進來吧。”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一個老嫗從外麵推門而入,看到元初念的笑臉,稍稍鬆了口氣。
“沒有被影響到自己的心情就好,萬一傷了身體,可是得不償失。”
老嫗開口說道。
元初念微微一笑:“放心吧奶奶,我沒事的,您現在過來,是代表長老們來的嗎?”
老嫗點點頭:“很多人都想知道,天元商會未來的計劃,這需要你這個新會長給他們一個答桉。”
這是表麵上的話,可實質上,根據這個答桉,會決定他們這些人的去留。
一個沒有了董冥,又得罪了北蒼靈院的天元商會,如果給不出他們滿意的答桉,那麼很多人都不會留在這裡陪著它一起受罪。
能夠在危難的時候陪著一起同生共死的終究隻是少數人罷了。
“這個啊,我已經有想法了。”
元初念從容不迫地回答道。“我們未來的核心不會在北蒼大陸發展,我想要去北域,北域東龍界。”
“北域……”
老嫗眉頭狠狠皺在了一起。
“恕老身直言,在那種地方,以我們的實力……”
她不說了,沒必要說下去了,北域那是什麼地方?不說至尊遍地走,就是單獨拿出一個普通的勢力,那都能夠比得上一萬個天元商會了,全那種地方,是去找死嗎?
“我們終究隻是商人,商人,隻要能夠賺到錢就已經足夠了。”
元初念知道老嫗的意思。
“我已經找到了可以庇護我們的勢力,天元商會的未來,還大有可期。”
老嫗看著這個自信起來的女孩,最終微微沉吟。
“老身能夠問一下,是哪一方勢力嗎?”
元初念將桌子上的那個玉佩朝著前麵一推,上麵刻著一個簡簡單單的“夜”字。
“北域東龍界,應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