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查過你沒有老婆,你小子連鬼也騙。”黑無常說道。
“塑料的老婆。”我說:“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種。”
“那怎麼辦?”黑無常說道:“要不然我把你送上去,再給你個編製怎麼樣?”
“什麼編製?”我窩囊一輩子,要是真有個堂堂正正的工作也不錯。
“地府稽查隊!”黑無常說道。
“那又是什麼?”我問道。
“地府工作量大,一些孤魂野鬼不願到地府報道,還有一些妖魔鬼怪違反規定,時辰到了也不來報道,我們忙不過來也需要人手。”黑無常說道:“所以我們在人間也有工作人員替我們工作。”
“那是什麼職位,是神仙編製嗎?”我心裡想,混個神仙當當也不錯。
“這個入不了編製,隻能算外圍人員。”黑無常說道:“不過我們有任務考核,如果你工作表現突出,我們會給你推薦轉正。”
“你要願意就願意,不願意我們也沒有辦法了,我們也隻能受罰。”白無常說道:“你趕緊決定,不然時間拖久了,你身體腐爛了就是我們也沒辦法。”
說了半天我根本沒得選,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
“等於我就是個地府外圍治安仔唄!”我說道:“那就乾吧,總比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要好。”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送他回去吧!”黑無常說道:“有一點你要記住,你隻能等入土之後再還魂,免得嚇壞了彆人。”
“怎麼還魂?”我問道。
“這個我們安排好了,你到時候直接跳到自己身上就好了,你轉過去。”黑無常說道。
我轉過身去,黑於常掏出印章蓋到我屁股上麵,我扭頭看了看,是“還魂”兩個字。
“走!”白無常說完架住我的胳膊,黑無常架住我另外一隻,又開啟了暴走模式;這回畢竟不是遊街了,一不留神我就到了我家門口了—老家,十川!
我一轉頭,發現那兩個死鬼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家在辦喪事,我躺了板板。
我赤身裸體躺在板板上,村裡的馬老二正幫我穿九夾七層的壽衣。
我們村裡有規矩,人走了壽衣是由後人的媳婦穿,可是我還是黃花大渣男,所以隻能是到外麵雇了人來穿,靈牌也是雇的人來端。
“可憐的娃兒啊,雞雞都遭劈沒得了!”馬老二一邊幫我穿壽衣一邊碎碎念:“你說你啷個嫩個背時嘛,媳婦兒都沒有說喲!”
我的父母在旁邊抹著眼淚,馬老二幫我穿好壽衣後幫忙的進來一起把我抬到棺材裡。
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看見傷心的父母滿是愧疚。
家裡請了地理先生看了日子,要三天後才能下葬,這三天村裡的人吃飯都是我家包了,連七十歲走路都費勁的老太太都來了。
這幾天白天音響裡放著哀樂,還有樂隊表演,搭起個棚子幾個三四十的老婦女載歌載舞,仿佛在慶祝我死得好。
晚上鑼鼓一敲一夜,天天還有人唱孝歌,也不問問我這個鬼願不願意聽。
三天很漫長,我處逛逛看看,把以前我想看又看不到的,該看不該看的都看了一遍,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鬼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也長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