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跟老鼠屎太像了,我不得不懷疑這本身就是老鼠吃了仙草拉出來的。
“味道是不一樣的,到時候舔舔就知道了,其實很好分的!”賈老三說著從裡麵挑出十顆給我,我滿是疑惑的收起來裝進了口袋裡。
“我們庸醫館在拘魂使者群體中也算是優秀的,所以你不能丟了師父的臉麵,一旦遇到鬥不過的惡鬼,寧可逃命也絕對不可以求人!”賈老三說完就把我攆出了門外,他最後一句話從門縫裡飄了出來:“明天帶你去拘魂,今晚你好好休息吧。”
偷來的電是不敢裝燈的,所以庸醫館的夜晚比起一般人家裡要黑多了,房間裡就更黑了。
我是沒有房間的,我說的黑是指師姐的房間。
師姐估計是睡了,不久前我看見她回來就進了廚房,從廚房出來就回了她的房間,廚房裡麵彌散的是老壇酸菜泡麵的味道。
百無聊賴以及對美好的向往驅使著我爬上了師姐的窗欞。
我透過窗戶往裡麵望,黑,真黑,換了幾個角度都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我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願望沒達成就會一直努力的人;我正努力中忽然左眼一陣劇痛傳來,我仰天從窗欞上掉了下來。
痛苦來得太快,我落地才痛呼了一聲:“嘛呀!”,我眯眼一看窗格裡伸出一截竹杆來。
請原諒我的執著…打個折扣,傻子才再去看呢,黑了一隻眼,能救一隻算一隻了;我心有餘悸畏畏縮縮的退到另外一邊的屋簷下。
曾經我也是睡這裡,現在還是,隻是以前四分五裂不大美觀,如今完完整整趴臥隨心。
睡到半夜蚊蟲又多,我輾轉難眠,師姐的窗台估計爬不得,師父那裡估計也不能通融,電視機一直在響,他看雜誌最忌諱人打擾。
我的原則是能躺著堅決不趴著,另外一間反正空著,空著也是白空著,大家都知道時間久了房間裡會發黴的,我本著助人為樂的精神就去了。
房門虛掩著,天上是無星無月,我摸到了桌子,摸到了床,我側身倒了下去,白天挖坑累的啊,一倒下我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半夜我又被蚊子盯醒了,輾轉,輾轉,始終沒輾轉過去~床上有人!
黑夜中我瞪著眼,懵了!
睡了人家的床不打個招呼好像很不禮貌,於是我低聲說道:“你好,借宿一宿,睡完就走!”
那人沒反應,我心頭一激靈,完了!人家不好意思說話,莫非…是女的?
人家不拒絕的情況下管他男的女的還是睡覺要緊,我輕輕的躺下了,可是我這顆躁動不安的心呐,躺了很久還在為了男的女的而糾結;黑暗裡我稍稍抬起了手……
“呀…死人呐…!”我從房間裡飛奔了出來,站到院子裡大喊:“三叔,快出來,咱們家有個死人呢!”
賈老三走出房門,看了看我指的方向,搖頭歎了口氣又倒回去了。
賈老三他閨女也出來了,她笑了,真的,不過這回她沒發火,反而還衝我說了一句話:“節哀順變!”
這句耳熟能詳的話聽得我莫名其妙,不過很快我就明白了師姐為什麼要說節哀順變了。
陰風漸起,那扇半開的房門猛的完全打開了,一道黑影竄了出來。
那人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襟,力氣好大好大!
他不住的把我掄過去,掄過來,又掄過去,又…反正無星無月的夜晚我見到滿天都是小星星。
一般來說動不動就暈過去的男人他不是個頑強的男人,這回我沒暈,開玩笑,腦袋裡麵有鋼筋還想把我弄成腦震蕩?
這男人可真帥!我挨揍的時候感覺真的是這樣的!
要是七爺看不見我碼的字的話,我敢說,他比七爺還要帥,帥到可以亂打人,帥到打完了還可以不用講道理!
“師弟吧?”他望著我展顏一笑,如同春風般和煦,顯然忘記了剛剛打完我。
“嗯!”我驚懼的答道。
我死狗般的躺在地上用戒備的眼神盯著他,師門不幸,一門之中個個都揍我。
“我叫離風,離彆的風!”他笑著把我拉了起來。
“我才是離風!”我當然不答應。
“你叫李媚,反正你這名字已經不用了,所以,我才叫離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