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給我就給了,那個人說喝還就喝了,他喝完三分鐘後,上前一把抱住了我說道:“哥,還有不,再給兩支嗑嗑!”
“有喔,五十一支,剛才你磕了一管兒了,你先給錢呐!”錢財動人心,我心情那個好啊,怎一個陽光明媚了得!
後麵自然不用多說,瑤池聖水很快就賣光了,這玩意來錢賊快,一桶水賣光了,我們四人每人都拿了一包錢。
師姐拿著錢跑了,師兄也跑了,我要跑,卻被師傅逮住了!
“去哪兒?跑什麼?”師父問道。
“去花錢啊!”我說道:“他們都跑了,我還以為拿錢就跑是師門傳統呢!”
“不許離開我的視線,晚上我們就去拘魂!”師父說完在頭前引路,我隻得在後麵跟了上去,懷裡左右兩邊各塞了一大軋錢,隆起兩個罩杯來;我心裡直癢癢,過不了多大會兒就用雙手往上托一托。
師父看著我的動作眉頭皺起來了。
“光天化日的注意點影響!”師父嗬斥道。
“師父,垂下來了,墜得難受,師父我們這是去哪裡?”一路走街串巷的,好多地方走了兩遍不止了,師父卻一直沒有停步的意思。
“等天黑,我們先找個賓館啊酒店什麼的住一住!”師父走到一個燈箱招牌前麵停下來觀望,我湊過去一看:單間38元,雙人間58元,電視……
“師父,這是旅館,跟賓館酒店應該有很大的區彆吧?”我不屑地說道,反正現在我兩個奶奶有的是錢。
“這家不合適,比剛才那家貴出好幾塊來了,我們回剛才那家去!”師父說著又走了回去,這一走兩裡地。
我抬頭望著門口的燈箱,名字很仿古:吉祥客棧;師父從懷中摸出很大的一個皮夾來,從皮夾裡拽出一打圖片,從一堆圖片裡麵扒拉出身份證登了記,那圖片全是從雜誌上剪下來的,這老東西居然也不覺得丟人。
門口登記的那老頭比師父還要老,兩眼昏黃,坐在樓梯口木桌前麵神思不屬。
“押金一百。”老頭兒說道。
師父隻是把目光看向我,我默默的從罩杯裡抽出一張老人頭,取了帶號牌的鑰匙,二零二,這個號很有講究,操蛋的兩個二!
師父背著手上了樓,找到了房間在門旁站了,等我上前開了門正打算進去的時候他卻一把將我薅住了,他自己走到了前麵,派頭十足。
電視房,兩張床,師父難得的奢侈了一把。
進了門師父開始從懷裡往外掏東西:毛巾、牙膏牙刷、拖鞋,還有比我這兩紮還多的錢,我懷疑他那懷裡簡直能藏山納海。
“錢拿過來為師統一保管!”師父蹬掉了腳上的人字拖,換了個正經一點的拖鞋,把牙膏擠得剛冒頭,拿牙刷蹭了一下就打算去刷牙。
我把錢全部扔到了床上,胸口一下子癟了下來,師父拿了十塊錢給我:“買點東西吃去!”
錢對於我來說其實就是個概念,我悶悶不樂的接過那十塊錢,這能吃個啥?
“彆猶豫了,師父不會貪墨你的錢的,等你啥時候你需要了再開口,人呐身上一有錢就變壞了!”師父已經開始刷牙了,滿嘴白泡沫嘴裡嗯嗯嗚嗚說道:“對了,我要吃老壇酸菜味的!”
聽師父這話的意思是我也不用頭疼吃什麼了。
“師父,我覺得我現在就需要錢!”我不甘的說道,畢竟泡麵加火腿腸才是標配。
“你其實不需要,貪是致命毒藥,師父是不會讓你犯錯誤的!”師父刷完了牙順手把旅館裡的一次性牙膏揣懷裡了。
樓下不遠就是超市,很快我們就吃過了飯。
第一次出來捉鬼拘魂,好歹心裡是有點緊張激動的,時間太過難熬;師父是個電視迷,從動物世界看到新聞聯播,最後節目鎖定在了動畫片上麵。
“啦啦啦鐵臂阿童木,我們的好朋友啊,無私無畏的阿童木!”師父一手叉腰,一手捏成了拳頭高高舉起,轉著圈圈唱,西裝短褲加拖鞋的中係阿童木,我靠!
我躺床上用被子蒙了頭,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睡夢中隱隱約約的聽見鬨鐘響了,我探出頭來,卻是師父在唱歌:“叮當當叮叮當當,葫蘆娃!叮當當叮叮當當,葫蘆娃,本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