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公路,不管路還有多遠,好歹算是有了點盼頭,我們拖著疲憊的步伐在公路上艱難前行。
來的時候用了一整天,但那是開車,人跡罕至的深山,想要靠兩條腿搗鼓出去無異於做夢。
車!我們現在最期待的就是死蛇一般的公路儘頭忽然冒出一輛車來!隻可惜我們在公路上走了幾個小時,連牛車都沒有見到一輛。
日頭正毒,我們幾個人連長籲短歎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有瞎子走一路低聲哭一路,瞎子實在是悲慘了,我們幾個都是這麼認為,嚴豹也因此內疚一路。
起因是瞎子那破了大洞的褲衩,大概是瞎子覺得丟人,摸索了一片巴掌大的樹葉從裡麵擋住了;誰都沒想到樹葉上有一個洋辣子,瞎子褲衩裡麵塞了樹葉不久便大叫著將樹葉掏了出來,抱著要害上躥下跳。
我拿起樹葉一看,上麵有一隻洋辣子,青色的,滿身倒豎的細毛帶著鉤。
這東西夏天裡最多,小的時候在苞米地裡沒少撞見,撞見一次就要紅腫很大一片,火辣辣的又痛又癢。
“活辣子!”我將樹葉遞給嚴豹馬彪看,幾個人都是神情凝重,尤其是嚴豹,他是罪魁禍首。
瞎子叫跳了一陣,估計劇痛過去,麻木了,停了下來,一抽一抽的哭。
“彆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我說道。
“男兒的標誌就快弄壞了,那還算男兒嗎?”瞎子說道,刻骨銘心的疼痛過後再不敢用樹葉了,他兩手護住了羞羞,倒吸涼氣:“嘶!”
“走吧!”我見瞎子沒那麼疼了,便催促幾人上路:“上了公路,興許再往前走走就有人家了!”
幾個人又往前走,隻是瞎子兩手護寶緊夾了兩腿左右交替向前挪動,行走效率實在不高。
“向兄弟,荒山野嶺也沒人看,你不用護著了!”嚴豹內疚連稱謂都改了,瞎子的小兄弟功不可沒。
“要不,你也試試,沒人看羞恥之心還能丟了啊,切,嘶!”瞎子空洞的眼神哀怨的望著蒼天,嘴角翕動,眼見著眼淚又快出來了。
“大師啊,你那藥,還有沒?”嚴豹對我說道,吃過一次,他惦記上了:“把那藥,給向兄弟也吃點唄!”
“有!”我說著從攝魂袋裡摸出一顆造化丹來,我也想試試這造化丹能不能治好瞎子的眼睛,在我心裡瞎子眼睛的價值已經遠遠大於了這丹藥,隻是馬彪吃了沒能生出屁股來,才讓我猶豫了。
“瞎子,吃了這個丹藥,可能你就不瞎了,豹哥彪哥你們都吃過,這丹藥確實是奪天地造化!”我捏著丹藥送到瞎子嘴裡。
瞎子一句話也沒說,淚又下來了,喉頭蠕動吞下了丹藥,掛喉嚨!
等,丹藥生效隻需要幾分鐘,我們都等著見證奇跡!
幾分鐘過去,瞎子還在拿手抓癢,看來他運氣不好,吃著老鼠屎了,我又喂了一顆給他。
又是幾分鐘,幾個人目不轉睛的望著瞎子,瞎子連癢都沒有止住,更不用說治好眼睛,我心裡將我那無良的師父罵了無數次。
“再來,我就不相信那個邪了!”十顆丹藥去了一半了,裡麵還不知道有幾顆假的。
“師兄,我已經夠可憐了,就不要耍我了……”瞎子可憐巴巴的說道。
“你問問豹哥跟彪哥,他們哪個不是這丹藥救的?”我一板臉又塞了一顆到瞎子嘴裡。
“小李啊,你這丹藥怎麼造型如此奇特,好像我以前見過一樣?”馬彪望著我手心裡剩下的四枚丹藥,疑惑的問道。
“實話說吧,我一共有十顆這樣的丹藥,有部分是老鼠屎!”我也坦然了!
“嘔!”馬彪乾嘔一聲彎下腰來,他當初吃過一顆老鼠屎,想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