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陽和李富貴酒喝的差不多時,陳小草進來低聲在李富貴耳邊說了一句:
“彩霞回來了,剛進屋。你要不要去跟她好好說說,結婚畢竟是一輩子的事兒,陳知青實在是有些……咱能緩緩還是緩緩的好。”
雖然她也不太喜歡李彩霞,可也不能真的眼睜睜的看著她往火坑裡跳啊,不說彆的。
以前她住在笙笙那裡的時候,就經常看見他跟那個叫孫麗麗的女知青成雙入對的,看起來好不親近。
婚前就這樣,要是婚後還能有個好?這要是以後倆人過得不好,自家離得這麼近她還能不回家哭鬨?
富貴說是跟她斷了兄妹關係,可萬一呢?俗話說得好啊,骨頭斷了還連著筋呢,他們可是親兄妹,又都在一個村裡住著,這要是真出點事兒,按照李富貴的性子是不可能不管的。
陳小草越想越愁得慌,要是早知道家裡還有這麼個攪家精她說什麼都不要嫁進來。
要不是村長叔還在這裡的話,她早就忍不住去小鹿那裡了,她總感覺笙笙知道點啥........
“她愛咋的咋的,不用管,從今天開始,我李富貴沒有她這個妹妹。”
不提還沒事兒,她這一提李富貴剛消下去的火氣又蹭蹭的往上冒。
李向陽作為一個外人也不好說話,見時間不早了就打算告辭,都這麼晚了家還沒回呢:
“富貴啊,要沒啥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你嬸子還在家等著呢。一會兒你去跟彩霞好好說說,都是一家人儘量也彆鬨太僵。”
又囑咐陳小草讓她多看著點就穿好衣服走了。
沒一會兒屋子裡就剩了陳小草和李富貴倆人,陳小草還想再勸勸就被李富貴給打斷了:
“你彆替她求情,我知道我在乾啥。”
如此陳小草也就心安理得的閉嘴了,李富貴可以不聽,但是她不能不勸,省的以後這事過去後再落埋怨。
李彩霞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被打怕了,反正一晚上也沒啥動靜,倒也是省了不少事兒。
這邊陳小草剛鬆一口氣,老天爺立馬就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事情是這樣的,昨晚她伺候李富貴睡下之後自己也上炕睡了,隻是天還不亮就被外麵的聲音給吵醒了。
本來她還以為是家裡進賊了,想也沒想的就把身旁的李富貴給喊了起來。
倆人仔細一聽,這可不得了,哪裡是進賊了!
隻聽外麵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嘔吐聲,那感覺就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腎一起吐出來一般。
陳小草再怎麼說也是生過孩子的人,心裡咯噔一下就有了個不太好的念頭。
再轉頭看李富貴時,同樣看見他那鐵青色的臉,這還有啥不懂啊,怕是這倆人早就在一塊了。
“富....富貴啊,估計是我聽錯了,咱繼續睡吧.......”
李富貴哪裡還睡得著,二話不說穿上衣裳就往外走,他倒是要去問個清楚,這倆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陳小草怕多生枝節,很是識趣的沒有出去。
不用說,外麵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過了好一會兒李富貴才怒氣衝衝的進來,冷著臉道:
“你先睡吧,我要去一趟村長家。”
陳小草一把把人拉住,焦急道:“這才三點,你不睡彆人也不睡啦?再怎麼也要等天亮再去吧!”
李富貴仿佛是現在才回過神來,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這才一臉頹廢的坐在炕上,抱著腦袋悲戚道:
“我們老李家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還生出來這麼個不知羞恥的東西!”
陳小草見他終於平靜下來了才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問清楚了?”
李富貴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丟人啊!
陳小草也不著急,披上衣服去堂屋給他倒了杯水,勸道:
“事情都發生了,你也彆太放在心上,等天亮了就去找咱叔商量商量,畢竟他年紀大懂的也多一些。”
李不過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過了好久才開口道:
“不用商量了,明天我就組織人給她蓋房子,趁著現在地裡還沒化凍,先給他們把房子蓋了,讓他倆搬進去,我這邊也眼不見心不煩。”
陳小草沒有說話,隻安靜的聽著,過了好一會兒他又繼續道:
“等他倆去開結婚證明時,我順便去公社把她的戶口遷出去,再寫一張斷絕關係書一起去公證一下。
這樣她也就不是我們老李家的人了,以後過得好與不好就是她的命了。”
陳小草聽到這裡,心裡莫名的鬆了口氣,她實在是沒想到李富貴能真的狠下心來把人趕出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吧,最起碼她以後的日子裡不用跟這個小姑子鬥智鬥勇了,倒也少了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