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一條土黃色的狗子在樹下酣睡,自由自在,很是憊懶。
一名麵相凶戾的少年,唱著歌,向著黃石城方向走去。
看到村東頭的小孩,拎著一大籃子衣服向外走,葉瑞雲臉上露出一抹壞笑,迎著李福撞去。
樹下的狗子察覺到什麼,慵懶睜開眼睛。
李福全部的身心都在用力提竹籃上,低頭艱難前行,腦袋隻感覺撞到什麼東西,身體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對,對不起。”
李福被撞的渾身散架,卻也隻覺得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人,連忙道歉。
根據撞人的感覺,對方比自己大很多,撞擊之下,大概率沒有自己疼。
鄰裡之間,有個小磕碰,很正常,道個歉,應該完事。
然而,等李福抬頭看到那人麵容時,臉上的表情僵硬住,原因無他,他撞的人,是黃石村惡霸。
這葉瑞雲,看到路邊的狗,若是狗子乖順,他都要過去欺負一下。
爺爺奶奶和他說過,見到葉瑞雲,能躲多遠,躲多遠。
可是現在,葉瑞雲出現在自家門前不遠處,還沒有到離村道路的位置……
他沒有看到葉瑞雲,沒有躲開葉瑞雲,甚至還撞到葉瑞雲。
李福的臉蛋刷一下白了,連忙再一次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嗬嗬。”葉瑞雲冷笑,道:“對不起?怎麼?說句對不起,這件事就能過去?”
“你難道不應該拿出點實質性的賠償嗎?”
“隻會說對不起,能有什麼用。”
“你想要我賠什麼?”
“隨便賠個幾十文,這件事可以算了。”
李福的臉,變得更白。
幾十文,那可是他們一家三口接近一個月的消耗啊。
爺爺賺錢本來就不容易。
可這件事,他理虧啊。
不。
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李福開啟一輪頭腦風暴。
離家不遠處。
還沒有到通往黃石村的出村道路上。
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中。
李福脫口而出,道:“你是故意撞我的。”
“嗬嗬。”葉瑞雲冷笑,道:“你這小娃娃,撞了人,不想賠償也就算了,還在這裡倒打一耙,說我撞了你。”
“我有證據。”
“證據?”“什麼證據?你倒是說說看。”
葉瑞雲臉上滿是嘲諷之色。
他可不覺得李福能夠拿出什麼證據。
退一步說。
拿到證據又如何。
你說你看到我故意撞你。
那我是不是也能說你狡辯呢。
這種證據,屬於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李福道:“這裡是我家家門口,距離離村的路,還有一些距離,你,為什麼來我家門口。”
在這種小村子,大家默認家門口的一段地界,屬於屋舍擁有者。
若是屋舍緊緊依靠道路,則不會有這樣的說法。
李福家,屬於前一種情況。
沒事哪家好人往他人家範圍走啊。
葉瑞雲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對方能夠真的找出證據來。
這種證據,彆說,很有說服力,不屬於口角上的爭執。
一股怒火從心底生成,葉瑞雲惱羞成怒,選擇掀桌子,嘶吼道:“小屁孩,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懷疑我?”
“你剛剛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說我故意撞你的嗎?”
“我沒有……”李福想要說些什麼,不管如何,都不想和葉瑞雲有衝突。
葉瑞雲完全沒聽李福說什麼,儘力嘶吼,這樣,好似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故意撞你?”
“你是覺得我腦子有病,才會故意撞你?”
“我現在很生氣,你要付出代價。”
話語落下,葉瑞雲用力一推李福的身體。
身高差距和力量差距擺在那裡,一推之下,李福毫無反抗之力,腳步向後退了兩步,向地麵栽去。
地麵之上,有十數塊凸起的圓石。
砰!
後腦勺直直地撞擊凸起的圓石上,鮮血溢出。
李福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整個身體好似不是自己的,腦袋暈暈沉沉,手腳不聽使喚,身體好似離岸的魚,不停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