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對我不好,我就要活下去,讓你們天天受我拖累。
可。
老伴和孫子對她太好。
今天一天,孫子和老伴都沒有給她送飯,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生成。
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這一天,老嫗的心,慌慌的。
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老嫗如墜冰窖。
她隻能發出很小的聲音,奮力喊道:“老李頭,怎麼了,怎麼了……”
一股暈眩感傳來,李生抱著李福的屍體,直直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生能從狼口下堅持下來,能在受傷那麼重的情況下堅持下來,全靠李福。
李福還小,需要他照顧。
他李生怎麼能死呢。
李福,是李生的支撐。
支撐折斷,李生心中的那口氣,散去。
沾著桂花的冰糖,落在地上。
路邊,一朵花的花瓣飄然落地,落葉歸根。
屋舍中。
老嫗撕心裂肺的喊著,卻隻能發出很小的聲音,眼角淚水不受控製的流出。
三天時間悄然過去。
柳三花的屍體被葉洛辭塞在豬圈的豬食槽下。
為了讓葉貴升一家三口團聚,葉洛辭未雨綢繆,沒有把泥土填上,隻是用豬食槽蓋住,並做了簡單的掩飾。
隻要不仔細盯著豬食槽看,便不可能看到豬食槽下有一個坑,坑中有一個人在安睡。
豬食槽下的破爛弓箭被葉洛辭取出。
在充足食物的支撐下,葉洛辭持續不斷的練習太極養生拳,收獲頗豐。
朦朧世界中,果實之上的雲彩,一天能夠積累一滴雨。
雨滴滋養與修為增強相輔相成,葉洛辭的太極養生拳越發爐火純青。
以當前情況,再次麵對柳三花,葉洛辭會遊刃有餘解決柳三花。
葉洛辭打開包裹弓箭的麻布,兩柄破舊的弓箭出現在眼前,一大一小。
小的弓箭破敗不堪,弓身徹底腐朽,弓弦斷絕。
大的弓箭,弓身同樣腐朽,不過腐朽程度,要比小弓好些,弓弦之上有蟲蛀的痕跡。
葉洛辭拉了拉,弓弦隱身斷裂,就是弓身,也出現絲絲裂痕。
兩柄弓箭,都已無法使用。
看著兩柄躺在桌子上的弓箭,葉洛辭的心,無來由感到悲傷和思念。
葉洛辭知道,那是原主的情緒。
葉洛辭沒有壓製那種情緒,隻是靜靜的看著弓箭,眼中淚水不受控製的流淌而出。
原主的情感在心中起波瀾。
葉洛辭聽之任之。
良久之後,淚水止住,葉洛辭依舊處在那種傷感中,無法自拔。
這不是葉洛辭想要看到的。
微微搖頭,葉洛辭道:“葉洛辭啊,葉洛辭,你我同姓同名,又能在這裡相聚,也是有緣,所以,你的一些要求,我會去做,隻是,你的要求,我不能全部去做。”
“我們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與悲傷中,你我還有兩個敵人在外麵虎視眈眈。”
隨著葉洛辭的話語落下,原主心中的那種悲傷,悄然褪去,葉洛辭恢複正常。
葉洛辭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先找一個趁手的武器再說。
原主父親葉貴安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的獵戶,家中有很多捕獸工具,其中包弓箭。
葉洛辭找了一圈,沒找到弓箭,或者其他的捕獸工具,想必,這些東西被葉貴升他們賣掉。
像是鋤頭,鐵鍬之類的農用工具也沒有。
好在有一柄菜刀。
葉洛辭的腦海中,滿是原主被欺負的畫麵。
真的說起來,葉貴升還好,沒有以打罵的形式欺負她。
隻是冷眼看著。
這女孩,是他弟的孩子,他可不能欺負她。
好似這麼做,便能表達出他與葉貴安的深情。
打罵原主的元凶主要是葉瑞雲和柳三花。
葉瑞雲比原主高太多。
沒事把原主當沙包,拳打腳踢。
原主毫無反抗之力。
有些慶幸的是,這種挨打,隻在葉貴升他們占據原主屋舍,獲得財產的前半月。
有錢之後葉貴升,天天帶著葉瑞雲出去鬼混。
回來,也僅僅是葉貴升讓葉瑞雲偷錢。
有錢了,他們又會前往黃石城。
葉瑞雲離開,拳打腳踢之人換作柳三花。
葉洛辭小聲道:“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村東頭的一間屋舍中。
一名老嫗絕望的閉上眼睛,失去生機。
兩名差役打扮的漢子,向黃石村趕來,口中罵罵咧咧。
“不就是死兩個賤民麼,至於讓我兄弟兩走一趟?”
“就是……”
黃石城,春風樓。
臉上滿是疲憊之色,黑眼圈特彆明顯的葉瑞雲扶著腰,走出春風樓。
看向賭坊的方向,葉瑞雲小聲嘀咕,“老東西應該還在賭坊吧。”
“我要快點回去才是。”
“不能被那老東西發現。”
“我可是孝子。”
走到村東頭的時候,葉瑞雲止住腳步,心臟不受控製的加速跳動。
那邊,圍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