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關的守將是李利。
能成為壺關守將,李利靠的不是自身能力,而是他為李筠從弟的身份。
自成為壺關守將後,深感得到美差的李利,並未將多少心思放在整修城防上,他全將心思放在了如何搜刮民脂民膏上。
當大量的宋軍湧入城中後,城內如同炸開了鍋一般,喊殺聲此起彼伏,震得壺關城內的百姓全部蜷縮在家中瑟瑟發抖。
這一突如其來的騷動,順著恐慌情緒的不斷蔓延,最終來到縣府中。
沉浸在美夢中的李利,被外間傳來的騷動聲給驚醒。
驚醒過來的李利,一把推開身上趴伏的赤條少女,危機感讓李利感到大事不妙。
跳下床榻後,李利麻溜的穿起衣服,在簡單披上一層薄甲後,李利便執刀推開房門來到院中。
一從房內走出,李利耳邊傳來的喊殺聲,陡然上升了好幾個量級。
四處湧至的喊殺聲,就像一張巨網般將李利牢牢綁縛在原地,勒得他臉色蒼白。
再望著城內各處湧起的火光,內心中的恐懼讓早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李利變得兩股顫顫。
...
呼延讚在領兵打開城門後,便繼續帶著先登隊朝著城內殺去。
入城後,他們的行跡已無須再隱藏。
大量的火把被點燃,熾熱的火光為呼延讚照出路前每一位敵人的身影。
牢記趙德秀軍令的呼延讚,凡見到膽敢有守軍手握兵器試圖抵抗的,他便直接撲擊上去,不給敵人任何一絲反抗的機會。
不時有血花在呼延讚的刀影下濺起,血花噴灑而出落在呼延讚身上,將他身上的軟甲給浸染成妖豔紅色。
有這一如殺神般的猛將帶領,數百先登隊士氣持續高昂,越來越多的敵軍在他們身前倒下。
血腥的殺戮是有效果的。
當又一批趕來支援的守軍,被數百殺意沸騰的先登隊擊潰後,城內一直遲遲未等來主將指揮的守軍,終於再也支撐不住。
城內四處響起的喊殺聲,漸漸被愈演愈烈的求饒聲給替代。
一位又一位的守軍,顫抖著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跪伏在道路兩旁。
被殺怕了的他們,不敢再阻攔著呼延讚的前進。
在無人繼續阻擋後,呼延讚最後順利地來到了縣府中。
...
跟在數百先登隊身後的,是數千訓練有素的控鶴軍。
控鶴軍中的各級軍官,依照著趙德秀的命令,經驗豐富的指揮起士卒控製住城內的各處要道。
而那些跪伏在地的降卒,在被收繳兵器後分彆被宋軍看守在城內各處,防止他們有再聚眾作亂的可能。
當在城門處的趙德秀,得知宋軍已大致控製住全城後,他有些無奈地看向下方的呂端道:
“易直,戰局已定,可以放手了。”
趙德秀的話,讓一旁的田重進有些忍俊不禁。
在田重進的目光中,呂端正兩隻手緊緊拽住趙德秀的韁繩,像緊緊抓住自身的未來一般。
原是方才入城時,聽到陣陣喊殺聲的趙德秀,想著親自領兵去捉拿壺關守將。
沒想到他剛一顯露這意向,早有防備的呂端就衝上前來,呂端勒住趙德秀戰馬韁繩的同時,還語氣堅定地勸道:
“兵者凶器,戰者危事也。今郡侯恃盛壯之氣,輕亂兵之危,可稱勇乎?
雖斬將搴旗,此偏將之任,於郡侯何益?
願郡侯抑賁、育之勇,懷主將之計。”
勸諫完後,呂端就一直拽著韁繩,說啥都不放手。
趙德秀出征後身上展露出的膽氣與軍略,他身邊的人都能看得到。
當“願效唐太宗”在趙德秀身上不再是一句口號,而是一個有可能實現的誌向後,呂端覺得他未必不能成為魏征。
在趙德秀親攀岩壁時,呂端並未出身阻攔,這說明呂端支持他在必要的時候涉險。
至於其他時候,為國家計,亦為自身前途計,呂端該阻就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