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顛簸、偶爾的失重感讓蕭竹的大腦呼呼作響,隨時都著有一種想要作嘔的衝動,好在早上起來他隻是吃了一小塊的巧克力,腹中空空無物。
雖說全身是蜷縮在麻袋裡,蕭竹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下緊貼著一塊冰冷的鐵板,並且從偶爾響起的汽車鳴笛聲可以判斷出,自己應該是在一輛車的車鬥上。
蕭竹嘗試過無數次,卻始終打不開這個麻袋,隻能透過麻袋上的布料縫隙,朝外頭看去,眼前的一片綠茵急速閃過,隻好靜觀其變。
不知是過了多久,蕭竹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尾音拉得極長的鳴笛聲,等到那聲長鳴笛聲停止,自己所在的這輛車便是緩緩的停了下來。
緊接著,蕭竹則是聽到了許多人下車的聲音,有男人,有女人,甚至還有老人。
“許教授,前麵還有兩公裡左右的路程就要進入亂葬崗,我們的部隊已經連續趕了兩天的路,現在恐怕要先修養調整一晚上,等到明日天一亮就馬上進入亂葬崗。”
這是一個聽著年紀似乎並不是很大的男人,卻能在他的聲音中聽到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嚴。
“聽你的,梓天上校,我此次同行隻不過是為了做個簡單的調研而已,還是以你們的任務為主,既然答應過那個老家夥了,自然一切都聽你調遣。”
“亂葬崗裡雖說都是妖獸與烈士的屍身,但畢竟還是屬於深淵境內,部隊的確需要休整,並且之後進入還需要提高十足的警惕。”
這是一個年紀稍大的老者的聲音。
聽到這些,蕭竹大概算是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了。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綁在麻袋裡,但可以斷定,現如今在外頭講話的這一行人,是一支即將前往亂葬崗且隸屬國家的軍隊。
蕭竹暫且先不管他們前往亂葬崗是為何故,至少現在依托他們,自己不會被那張私人地圖給誤導了方向。
等到了亂葬崗,隻要趁他們趕路的間隙,蕭竹就可以用放在大衣口袋裡的軍士刀撕開麻袋,悄悄溜走。
因此,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地等待這支部隊進入亂葬崗,他可不認為現在從麻袋裡出來後,他們會放自己走。
雖然他們確實會保護好蕭竹,這很好,但他如今迫在眉睫且必須要做的事,就是儘快找到影子並吞噬。
然而,隻是這麼想著,蕭竹卻突然皺起了眉頭,
“不過,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我不過就是因為不把那隻兔子讓給那個女孩,也不至於把我給塞麻袋裡吧?”
“我靠!這是把我當什麼整了?”
此時,通過麻袋細小的布料縫隙,蕭竹能夠看到,有不少人身上都穿著精良的特種武裝裝備,並且人手都配備著槍支。
他們開始搭建營帳,宰殺清洗著野味,生起爐灶,不一會兒便傳來了令人垂涎的肉香。
這對幾天都沒吃過肉的蕭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這時……
“小蘭,聽言城說你早上抓了一隻兔子,在哪了?不拿給哥來瞧瞧?”
說話的是先前被稱為梓天上校的男人。
而接下來說話的人,就是一個蕭竹有些熟悉的少女了。
“還在烤著呢哥,等熟了,我再拿給哥來嘗嘗。”
蕭竹聽著這逐漸靠近的聲音,頓時便想起來,這個少女似乎就是今天早上向自己要兔子的那個妮子。
隻不過,還沒等他徹底反應過來,蕭竹就感覺有人跳上了車鬥,隨後眼前突然有著強光湧了進來,麻袋的口子被打開了。
少女天使般的笑容,逆著光,映入了眼簾。
“你醒了?”少女問。
“醒…對……對啊!”
蕭竹看愣了,結巴地回道。
下一刻,他就被少女柔軟的小手牽住,一把拉了起來,跟隨她下車。
方才說話的梓天,一眼就看出蕭竹不是部隊裡的人,出聲問道:“小蘭,這小子是?”
與此同時,他還看到自己妹妹的手竟然是直接牽在這小子的手上,頓時是冷了臉。
少女停下腳步,理所當然地道:“哥,他是我今天早上抓兔子比賽時候遇到的手下敗將,他叫……”
少女示意蕭竹:“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蕭竹微微一愣。
蕭竹能夠感受到梓天眼中的敵意,直覺告訴他必須鬆開少女的小手,哪知這妮子就是死拽著自己,沒有任何鬆開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