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之危,毫無下限。
他把酒放下,手肘撐膝,“大少爺,我特彆好奇,那晚餘皎喝醉了,但是你沒有吧。我走的時候你還清醒地知道嫌棄我,我走之後你立馬就把自己灌醉了?”
周居凜無言,修長的指節無意識地摩挲杯口,好似回憶化成線繞著指尖絲絲縷縷盤旋向上。
……
那個晚上,他剛談完合作,去赴魏京晝的約。
自家酒館,供應的葡萄酒來自外公的酒莊,身旁友人寒暄,他隨口應付幾句,莫名感到一道強烈到近乎冒犯的目光。
抬眼,便看見她。
明明是最乾淨純粹的長相,尤其是那雙眼睛,淺色的瞳孔如同琥珀,昏黃的光線落入其中,隨著她眼神流轉,像是他在日內瓦湖看到日光在其剔透的湖麵上浮蕩。
隻是麵色酡紅,又因為喝了酒,直白大膽地盯著他。
他很快就認出了她,這出乎他的意料。
她的朋友在一旁跟一個金發男人調情,而後兩人直接去了酒館樓上的酒店,她恍然未覺,一杯接一杯。
她沒有過來打招呼的意思。
他也懶得寒暄。
隻是淩晨要走的時候,發現吧台上的她睡得香甜。
他想著對方應該認出了他,作為好久不見的高中同學,也不能視而不見。
順便問了句要不要他送,她迷迷糊糊,但是答應得夠快。
他本意是想把她送回酒店,誰知道女服務員把她放在車上,她就開始不老實,嘀嘀咕咕還哭哭啼啼的。
女服務員看了他好幾眼,問她知不知道他是誰。
她遲疑了好久,才慢吞吞吐出他的名字。
說完,那雙漂亮的眼睛很明顯地難過起來,他並未探究。
當時他也喝了不少酒,酒意上湧,他斂目靜神。
然而記憶裡溫柔的女孩變得蠻不講理,他本來也說不上多清醒,這女孩還沒分寸地貼上來。
想摸他的臉,他控住她的手她就掉眼淚,委屈巴巴的像是被他欺負一樣。
他看著那雙濕漉漉的眸子,鬼迷心竅般,沒再控製她。
事後,他想,或許就是這一念之差,造就了後麵的荒唐。
她一會兒碰眉毛一會兒摸眼睛,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用指甲劃了他喉結好幾次。
她哭的時候跟小孩一樣,恍惚間讓他把她跟高中時的她重合在一起。
他任由她亂動,隻是控著她的下巴在他眼前左右轉了轉,仔細看了看這女孩現在長什麼樣。
他也不想這麼失禮,隻是她的冒犯著實給了他不用太禮貌的理由。
回酒店,送到門口以為結束。
她突然莽撞地吻過來,沒什麼技巧,純粹地啃|咬,碰得他嘴疼。
邊親邊哭,眼淚汪汪的,不知道她怎麼有這麼多水哭。
剛在車上,她肆意撩撥。
忍耐幾乎繃成一條線,搖搖欲墜,她偏來點了一把火。
他隱忍再三,確認她同意之後,將她帶上頂樓。
那夜,他見識了一朵開得最為豔麗的粉玉蘭。
……
魏京晝的問題沒得到回答,隻看到男人將烈酒緩緩送入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