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板去美國之前,莫名其妙地問他知不知道某某咖啡館,他一聽就知道是餘小姐相親的紙條上寫的那個,於是透露給家裡最熱衷於八卦的蘇小姐,果不其然帶回極為詳細的信息和照片。
他拿著那些給老板看,結果老板臉色平靜,沒什麼彆的情緒。
隻是說了一聲知道了。
後麵出差兩個月也沒有表現出對餘小姐彆樣的心思,也沒讓他聯係。
他一度覺得自己多想。
或許老板隻是占有欲作祟,畢竟像他這樣說一不二,什麼都唾手可得的人,餘小姐三番兩次地躲著他,起了逗弄的心思也說不定。
他作為助理,當然是要善於揣測上司的心情。
如果老板沒接受,那他也不必對餘小姐開綠燈走後門,到時候自有辦法回絕她上樓,如果接受了,他之後也就知道該如何對待餘小姐。
他是跟老板從美國一起闖出來的,從創業到現在,經曆多少明槍暗箭,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對任何人示好,即便他對餘小姐的印象還不錯。
到現在,大概可以確認老板對餘小姐確實是不同的。
但是這個不同有多少分量,他還看不出來。
想了片刻,手機閃出通話界麵——
是周董。
估計是想要聯係周總,沒聯係上,才退而求其次打過來。
他請示沙發上的人:“老板,是周董的電話。”
肉眼可見的,老板眼中尚且殘留的幾分閒適儘數剝離,一層薄戾浮掠而過。
沉默兩秒,他伸手,“拿過來。”
接通電話,附耳。
說不上平靜的嗓音從聽筒中刺出,沙發上的人眉心微不可查地繃緊。
——
主會場內。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在會議即將結束的一個小時,他才姍姍來遲。
大步走到第一排,輕按西服前扣與人握手落座。
餘皎靜靜地坐在後麵,用視線描摹他的背影。
期間,他上台簡短致詞。
落拓的身形立在台麵上,正如之前無數次坐在台下看他的樣子。
手指用力攥緊至泛白。
看到他自如從容地在台上侃侃而談。
之前所有的輾轉反側,心潮起伏一起襲來。
或許是她的目光過於熾熱,周居凜若有所覺地掃過來。
餘皎平靜低眸。
舌尖無聲地滾過他的名字。
最後一絲遲疑,斷了。
……
入夜。
餘皎站在全身鏡前,看著裡麵的人。
水粉色掐腰長裙,外罩上午穿過的淺杏色西裝外套,茶色長發低紮丸子頭,知性柔美。
拿著隨身的小包,裡麵放上一瓶維生素,和幾枚小方片,而後跟著同事出門參加閉幕晚宴。
寬綽的宴會廳內衣香鬢影,褪去白大褂的大家也都是精於打扮的俊男美女,來往的醫學前輩各自帶著的年輕人在廳內穿梭,偶爾調侃兩句還是年輕人穿衣服好看,感慨時光不再。
餘皎攥著小包,跟在老師身後與幾位前輩寒暄聊天。
過了半小時,老師揮揮手,讓他們自主活動。
餘皎心臟撲通撲通跳動。
手機上彈出的信息靜靜躺在聊天框內,讓她坐立難安。
【好的,已提前打好招呼,您隨時可以上去。】
【周總沒參加晚會,還在酒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