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她洗完澡窩在沙發上看朋友圈的留言和點讚。
回複完同事和媽媽的,她看到魏京晝沉在底下的評論。
魏京晝:【老同學也喜歡收集MOnO,不早說,直接來找我拿就行,不用花錢。】
餘皎客氣回複完不到兩分鐘,頂部就彈出新消息。
來自周居凜。
【喜歡MOnO?】
餘皎看到信息時微微愣怔,下意識看了眼擺在櫃子上的玩偶,給他回複:【不算很忠實吧,但是看到很喜歡的也會買。】
【我在臥室有一個小架子放了幾個,你應該見過吧。】
周居凜:【抱歉,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沒分出心思看。】
餘皎看到這條信息臉不自覺的熱了幾個度。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魏京晝為人比較容易過度想象,所以儘量不要用某些語氣詞回複他。】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餘皎反應了好一會兒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怎麼啦?】
周居凜隻發了一張截圖。
是她給魏京晝的回複——
【謝謝,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開盲盒的感覺,不必麻煩啦。/鮮花.ipg/】
看到後麵的“啦”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
她發送的太快,看到他的消息就急著退出來,沒認真看。
她平常跟同事總是說“不用麻煩啦”,輸入的時候貪圖省事隻打了“l”,於是輸入法就直接按照記憶把“啦”發送出去。
【不能說“啦”嗎?】
【對我可以。】
餘皎默默地看著這四個字,隻好把回複上的“啦”改成“了”,又加了兩朵鮮花以示誠意。
……
可能是他主動發信息的次數有些多,給了她勇氣,有時她也會主動問一些。
不敢發得太頻繁,所以都是去問他的傷恢複得怎麼樣。
快到除夕的時候,他拍過來的照片顯示已經恢複得不錯。
手腕處的冷白皮肉隻殘留幾小片偏粉紅的印記,恢複得大差不差。
背景是黑檀木的寬大辦公桌,照片一角是堆疊的文件。
袖口被潦草地挽著,應該隻是為了讓她看才臨時撩上去。
她摩挲了幾下手機邊角,下定決心問:【除夕你能趕回來嗎?】
信息發過去,這其實算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她主動在微信上向他問及個人生活。
等待的過程有點緊張,是他體會不到的心緒。
【太忙,趕不回去。】
他回得很隨意。
餘皎也大概能猜到這個回答,問這個問題更多情況下應該算一種試探。
試探他會不會回複。
會不會不喜歡她探聽他的生活。
但好在,他回複了。
這可能意味著,之後她就有更多勇氣和他聊些彆的事。
——
除夕夜來的靜悄悄。
與闔家團圓的喧囂熱鬨不同,餘皎的除夕夜是在醫院度過。
除夕的病房十分安靜。
大家能出院過年的基本都出院,等到年後才會繼續忙起來。
餘皎難得安靜地坐在辦公桌前,媽媽一小時後會來醫院給她送餃子。
她此刻也不想學習,百無聊賴地坐著,突然心血來潮去看她和周居凜這段時間的聊天記錄。
其實很久沒見,但卻不怎麼失落。
一條條信息和一張張照片像細細的絲線將遠在大洋彼岸的他和她串聯起來,模糊了遙遠的物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