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皎靜靜地聽著他這些半真半假的真情流露。
她心知肚明兩人的關係無關喜歡,也知道和他母親旅行隻是巧合不是主動。
周振榮像是不知情,所以這樣誤解著講出來。
但如果他知情。
那就是深沉的彆有用心,
話裡話外告訴她,周居凜這人其實很會偽裝,看起來柔情蜜意,但骨子裡對親密關係這種事不屑也不願。
句句像是感謝,句句都是諷刺。
挺厲害的,不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他們不合適。
不用門第觀念,不用地位差距,針對點全是兩人的感情。
這點對於年輕的情侶來說,其實最為致命。
他一點點地告訴她,周居凜不會喜歡誰,不會跟任何人步入家庭。
就算有絲毫的溫情,也都有可能帶著偽裝的成分。
說完這些,還沒等餘皎回應,魏京晝就帶著工作人員過來。
周振榮這樣興師動眾的方式,作為老板,魏京晝不可能沒收到消息。
隻是趕來也需要時間,等到他來的時候,便覺得氣氛格外僵滯。
周振榮麵上帶著笑,那笑溫潤和緩,魏京晝卻本能地升起不祥的預感。
他忙笑道:“周叔叔,您怎麼過來了,都不跟我打聲招呼,我都沒來得及招待您。”
一邊說著,一邊讓人把餘皎帶出來。
周振榮噙著笑看著這一幕,“京晝這麼忙,怎麼好打擾。我來隻是辦些事,事辦完了,我也該走了,不必忙亂著招呼我了。”
說著,抬了抬手,帶著人離開。
魏京晝陪同送客,直到把人送上車,才將臉上禮貌寒暄的笑卸下,大闊步走回店裡,到餘皎麵前。
餐廳早就因為周振榮的到來清場,所以此刻就隻剩下餘皎和魏京晝的人。
他帶上笑,眼底納著些許試探,“餘皎,剛才周叔叔沒為難你吧?”
他本來想找周居凜,但是他正在飛德國的航班上,聯係不上。
隻能帶人先過來。
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到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是聊完的樣子。
周振榮走時的眼神和臉色,讓他感覺不太好,他擔心地去看餘皎的神情。
反常的,餘皎仍舊是安安靜靜溫溫和和的模樣,沒有看出任何異樣的情緒。
聽到他的問題,也隻是淡然地笑了笑,搖頭說:“沒有。”
“真的?”
從剛才的言辭上說,確實沒有一點為難的地方。
若說毫無影響,也不太可能。
她隻是覺得,她對於周居凜的了解其實太過匱乏。
他的家庭、經曆、朋友、過往情感史。
幾乎是一片空白。
以至於在周振榮說出任何話的時候,她沒有立場,也沒有依據能夠反駁。
她怎麼就有勇氣冒出要不向他主動表白,爭取一個在一起的機會這樣的想法。
切割生活是她提出來的,現在又冒出進一步的期待。
既要又要,確實不太厚道。
她可能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考慮一下之後她該如何處理兩人的關係。
這兩天的生活像是一個烏托邦的幻夢,過度的甜蜜讓她都忘了,其實他們並不是情侶。
隻是沒有感情基礎的床伴。
她需要想一想,她能不能甘於恢複到之前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