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也不知道是幾點才睡的覺,隻覺得從浴室出來之後剛沾上床就沒了意識。
腰腿都是酸的,臉頰還泛著水潤的紅潮。
失去意識之前,隱約聽到周居凜在她耳邊問了她一句“喜歡我嗎”。
她恍恍惚惚的,意識都遲鈍渙散著,聽到這句,頭上下點了點,給了肯定的回答。
他好像很熱衷於讓她說喜歡他這種話,每次聽完都肉眼可見的心情很好。
好像一直要證明什麼。
——
轉天就是高中同學組織著要去看楊老師的日子。
她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眯著眼睛看手機就看到密集彈出的群消息。
大家下午過來,基本都準備出發。
彼時餘皎還窩在周居凜的懷裡。
遮光窗簾把外麵大亮日光儘數遮蔽,屏幕的亮度就格外清晰。
餘皎明顯感到自己在翻閱消息的時候,腿後抵過來溫熱的觸感,是來自他的體溫。
她轉頭看他,他半低著眸定定地凝著她。
“我們高中時候的楊老師在你出差的時候因為腦膜瘤住院了,大家組織著去看望一下。”
“你還記得班裡的那個男班長嗎,叫莊致遠,他有一回來醫院正好碰見我和楊老師的妻子和女兒,就知道了,才組織了這一場。”
“我得過去看看,不去的話也不太好。”
周居凜剛醒的嗓音還有點啞,慢悠悠地碾出某個人名,“莊致遠?”
餘皎“嗯”了聲。
“所以我下午還得去醫院一趟,不過應該不會待很久,你在家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
周居凜沉沉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把臉埋在她頸側,抱得她更緊,聲音也變得悶起來,“跟你一起去是不是還得避嫌。”
他語氣淡淡的,但餘皎還是從中聽出了不滿的意思。
覺得很愧疚。
他從來沒忌諱過跟彆人提起她,不管是帶他去公司,還是在工作的時候跟下屬解釋她是他的女朋友,都坦蕩蕩的。
相比起來,她總是畏畏縮縮瞻前顧後。
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被她硬生生地藏著。
她抿唇,感受著他胸膛的熱度,斂眸輕舒一口氣。
手肘向後戳了戳他,“嗯……周居凜,你跟我一起去吧。”
周居凜喉間悶了聲“嗯”,“我送你,你下來給我打電話。”
“不是,你跟我一塊去看老師吧,不用避嫌了。”
尾音剛落,身後的人動作稍頓。
他抬頭,“你說什麼?”
餘皎深吸一口氣,又重複了遍,“我說,不用避嫌了。”
她說完,心跳陡然加快。
在醫院不避嫌去看老師的後果,就是高中同學全都知道。
那麼醫院裡的人也會很快知道。
醫院裡的人一知道,倪主任遲早聽到風聲,那她媽媽也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