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翰笑著探出頭,“這算好了,這個還能跟周哥說上話呢,之前的根本叫不出去。”
潘瑜蹙眉,作勢要打他,“怎麼哪都有你。”
張銘翰笑嘻嘻地縮回脖子,“周哥,這個你怎麼肯聽人家說話了。”
周居凜翻著書,淡道:“沒注意。”
張銘翰“嘖嘖”兩聲,“純屬敷衍。”
周居凜沒說話。
但他其實不是敷衍。
當時忙著看餘皎倒騰步子進教室,還真沒往後門看。
被人拉住了也不能掉頭就走,也挺傷人。
雖然聽了,但也沒往心裡走。
聽了僅是聽了而已。
周居凜這樣的人。
主體性太強,他可以體麵地尊重人,傾聽,回應,但本質上都沒認真過腦。
聽完即忘。
他偶爾出聲逗餘皎,也是因為這姑娘很有意思。
看似平靜其實很多情緒都很靈動,稍微一逗就是一副新的模樣。
但若說他對餘皎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也說不上來。
至少現在,他談不上什麼帶有偏向性的情感。
他有更加明確的事情要做。
昨天,魏京晝拐彎抹角提醒他要注意分寸,在他看來其實毫無必要。
沒有人重要到能夠動搖他的野心和欲望。
——
兩個人好像不約而同地回到了之前的相處模式。
幾乎沒有交流,偶爾的交集隻是收交作業的必要交流上。
餘皎全部心思都在學習,努力的程度在潘瑜看來已經到了變態的程度。
但是學校內因為即將舉辦的籃球賽卻人心浮動。
籃球隊的人知道周居凜可能要參加,一個兩個地都忍不住拿出去說。
最後導致學校的人到處都在討論,周居凜會不會去。
第一天的訓練,因為場地出現問題,臨時取消,餘皎通知他的時候,他過了許久才在淩晨回複。
簡單的一個字。
【嗯。】
搞得大家都擔憂他是不是真的同意了。
周五的訓練如期而至。
由於緊挨節假日,這次的訓練時間會比較長。
餘皎放了學,沒看見座位上的周居凜,但是書包都還在。
她等了會兒,想要問清楚。
但是過了十分鐘也沒等到,隻能微信告訴他,然後自己前往籃球館。
球館裡的人都已經到齊,換好球服的已經在裡麵吵吵嚷嚷的,玩著球等隊友收拾好。
餘皎進去時,幾個高個子朝她揮了揮手,“餘經理來咯。”
她勉強算個草台班子的後勤經理,於是大家就玩笑似的喊她餘經理。
她擺手回應,然後走上前問,“這次隊員到了多少?”
“我來之前本打算和周居凜再說一下的,但是我沒有找到他,不清楚他這次來不來。”
她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我可能讓你們白期待了。”
隊裡的籃球特長生喬安陽好笑道:“餘經理,你說什麼呢?”
“周哥早就來了就是還在換衣服呢。”說著,他揚起下巴朝身後努了努,“就在你後麵呢。”
他越過餘皎看向後麵,大聲打招呼,“周哥。”
餘皎回頭。
男生穿著黑色球服,站在後麵走來的隊員之間,格外突出。
高大挺拔,寬肩窄腰,將鬆垮的球服撐出鬆弛又淩厲的感覺。
他低頭調整著護腕,聞聲,輕抬頭。
下顎線條微繃,黑眸深邃。
這是自那次之後,兩人真正意義上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