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皎心底一顫,抿唇,“我隻會這些,如果不行還是去找隊醫吧。”
周居凜不說話了。
餘皎向後拉開距離,“彆的我幫不了了。”
離遠後她才覺得呼吸順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剛才,像是有什麼牢牢地壓著她的心,讓人無所適從。
她隻能歸結於他打球釋放過多攻擊性這方麵。
“快,快訓練了。”
她看他不走,隻能出聲催促。
周居凜毫不顧忌地看著她。
在她終於抬頭時,捉住她慌亂的眼神,直白地看過去。
眸光深晦,她看不懂。
“可以彆這樣看我嗎?”她側頭,輕聲道。
周居凜在注視她,卻更像在審視自己。
兩個人溝通寥寥。
學校裡的交集也是少得可憐。
周居凜今天到訓練室,換上櫃子裡的球服時仍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十分荒唐。
一個籃球賽,輸贏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他竟然會答應來參加這樣一場比賽,魏京晝發信息問他怎麼想來參加這種比賽的時候,腦海裡第一個畫麵,竟然是一雙澄澈的淺色眸。
水瀅瀅的,帶著滿滿期盼和真誠請求的。
讓人根本狠不下心來拒絕。
從訓練室出來,看到她站在場館內,回頭望過來。
帶著驚訝和顯而易見的欣喜。
於是那種淡淡的得不償失感又被衝散不少。
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和決定在受著某種影響,這種影響令他覺得煩躁和排斥。
於是訓練過程,他凶狠淩厲,帶著發泄的心思。
因為劇烈運動而不斷高漲的神經因子,令他覺得暢快。
卻又同隔靴搔癢一般。
休息過程,他坐在一旁休息,在他壞情緒的始作俑者對麵。
她認真的學習,平靜溫和。
看著人過去,她嘴唇翕動,張嘴他就能想象出她說話的語氣,溫和又耐心。
喬安陽明顯看著她愣住。
這種不爽來的莫名其妙,毫無緣由。
他任由自己走過去,又覺得自己幼稚,拿了水要走,但又不甘心。
坐下,讓她做同樣的動作,說同樣的話。
發現她一視同仁之後,那種躁鬱卻又變本加厲。
他一直在打量她,想弄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他喜歡她?
談不上。
但是情緒會被牽動,決策會因她動搖。
她不一樣。
可是他又覺得這種不一樣的理由過於淺表。
僅僅因為她讓他覺得有趣?
可能是過於冒犯,她直接讓他彆那樣看她。
語氣偏偏禮貌,喉嚨發緊,心火不降反升。
像有小球彈進心底,一跳一跳的,抓又抓不住,停又停不了。
他驟然起身,回到訓練場上,動作更加迅猛,攻勢更為激烈。
壓迫感十足。
他更像一頭困獸,在迷茫的獵場尋求未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