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居凜走進去,輕道:“給你買藥了。”
“怎麼自己起來了,早餐吃了嗎?”
餘皎總覺得他狀態不太對。
“你買藥買了這麼久嗎?”
而且從進門到現在,他都沒靠近她,手也不牽,也不抱。
餘皎主動靠近,強勢道:“手伸出來。”
周居凜很少見她態度這麼強硬。
她平常說話都是平靜恬淡的,很少這樣板著臉。
他真有點心虛,一下子就聽話地把手伸出來。
餘皎忍著頭疼握著他手腕檢查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常,看了他一眼。
他錯開視線。
前不久還在外界采訪時鋒芒畢露的人,此刻一點底氣都沒有,不動聲色地咳了一聲。
餘皎直接把他袖子撩起來,他想抽開,剛要動餘皎很輕地說了聲:“我頭疼。”
周居凜落眸,妥協,把襯衫挽到肘間,露出裡麵的繃帶。
餘皎眼神一凝,仔細地看了又看,擔憂道:“這是怎麼了?”
周居凜拉著她往餐廳走,“碰上個瘋子,被誤傷了一下。”
“沒多大事兒,就是被茶杯碎片劃了一下。”
昨晚,他回周家,周振榮想要收購他的公司。
說是要讓公司轉型,開辟個互聯網板塊。
他還可以繼續管理,隻不過公司的獨立經營必定要受到他的影響。
美其名曰,背靠周氏更有利於公司發展。
周居凜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聽周振榮秘書助理齊上陣為他分析利弊。
聽著一條條看似有利的利益置換條款,無動於衷,麵色寡淡。
周振榮臉上有點掛不住,改成威逼。
意思是如果不答應,後續的公司發展總歸不會很順利。
他在商海沉浮這麼多年,人脈遍布各行各業,阻撓他的國內市場擴展也不是難事。
可惜周居凜是個軟硬不吃的主。
他沒理會周振榮說的話,反而說了說某位被他養在港城的私生子,最近因為尋釁滋事進去的事。
他知道倒是也不難,私生子多了,就會有站隊的,那就會有告密者出現。
包括周家的人,也有幾個有眼色的,開始觀望。
他隻是說了句,“您管理周氏,還能管理多久。”
一個茶杯就直接甩過來,用力過大,碎在一旁的茶幾上,碎片劃傷了他的手臂。
血珠瞬間冒了出來,管家連忙讓人來給他包紮。
嘴裡冠冕堂皇地說著什麼父子之間沒有深仇,要好好說話。
周居凜隻是冷笑了一聲,徑直站起身。
“周家,沒有父子。”
冷漠自私,虛偽無情,是他十幾年來在周家體會到的一切。
此時此刻才跟他說父子,親情。
何其可笑。
他們兩個,準確來講,還不如說是競爭對手。
他來,隻不過是要切斷周家人的幻想。
他們永遠不可能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