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陪著沈新走出監區。
“小沈,李進說的這條土狗是什麼情況?”他邊走邊問。
沈新把情況說了一遍。
捎帶著,還說了一下當時自己的分析。
比如人販子拐走吳家望的時候,順手打死了這條狗。
“原來是這樣。”
分局的卷宗裡並沒有記載這個情況。
他停下腳步,又點上一支煙,想了一會兒道:“沈新,李進說見過這條狗,那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找到這條狗。”
如果是以前,查案查到一條狗身上,那陳超隻會覺得荒誕,滑天下之大稽。
可經曆過沈新靠著一隻流浪貓找到李進,破掉案子,對於這種天馬行空的辦案方式,陳超的接受程度已經大大提升。
再奇葩的辦案方式,隻要能破案子就行。
就像之前自己給沈新說的,靠查通訊基站號碼的方式破案,不也一樣的匪夷所思。
“我倒是可以試試。”沈新點頭。
就算陳超不說,沈新自己也會去找一找這條狗。
李進說了,親眼見過。
那不管怎樣,是條線索啊。
發散思維嘛,萬一人販子拐走吳家望的時候,覺得這條狗長得挺漂亮,順手就帶回家養了呢。
找到狗,就找到人販子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陳隊,這算是重啟吳家望的失蹤案了嗎?”沈新又問。
就這麼直接查,是不是有點兒名不正言不順。
陳超踩滅煙頭,笑了:“這是懸案,停止調查不意味著不查了,是掛在那兒,有線索肯定要跟進的。”
他叮囑沈新有消息了通知自己,說還有事,便上車離去。
沈新扭頭看了一眼監區方向。
李進為什麼點名要見自己,還給自己提供了土狗的線索先不管,沈新倒是覺得李進的反應有點兒奇怪。
進了看守所,即將被判刑,他倒是一點兒不在乎一樣。
雖說他是個孤兒吧,無牽無掛,可也不至於對坐牢這麼沒有敬畏吧。
想到這兒,本來已經上車的沈新,又重新返回了監區。
“馬隊。”
沈新又找到之前幫忙辦理提審的管教。
姓馬,掛了個副隊長的職位,四十來歲,挺熱情一人,見沈新去而複返,問是不是還要提審李進。
“不是,馬隊,我回來是想跟您打聽一下李進這個人,比如他個人,或者在監區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行為,或者說過什麼不正常的話?”沈新問道。
看守所的看管是很嚴格的。
尤其是李進這種即將判刑的人,又是剛進來,肯定是重點監察對象。
怕的就是你一時想不開,出點兒什麼事。
所以沈新覺得馬隊應該清楚李進的情況。
“反常的行為?”馬隊仰頭想了一會兒,道:“你彆說,還真有。”
沈新頓時來了精神,急忙問是什麼。
馬隊還沒說,倒是先忍不住笑了,道:“其實說反常也算不上吧,就是他同監室的人,說李進關押之後,嘗試著和一個待審的嫌疑人交流,那個嫌疑人是地下錢莊,洗錢進來的。”
“李進跟他套近乎,幫他洗衣服,想跟他學洗錢的門道。”
“不過嘛,那人沒搭理他,就是趁著機會讓李進幫洗了兩天衣服,等李進反應過來,也就沒再搭理他了。”
“監室裡有人把這個情況舉報給了我們,管區的管教找李進談過,他說隻是單純的好奇,沒什麼彆的想法。我覺得也沒太大問題,反正他馬上就要被判了,有什麼鬼心思,去了監獄慢慢改造就是了。”
說完,又問沈新這算不算反常行為,能不能幫到沈新。
沈新皺眉,不知道該怎麼說。
要說反常吧,也談不上。
就像李進自己說的,單純好奇嘛,打聽一下。
監獄裡犯人相互吹牛逼的事情多了。
可他不光打聽,還想學,甚至於還主動幫人洗衣服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