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見她沒說話,給人的感覺很沉靜,緊張的說:“董事長突然有個重要的事,所以沒辦法親自來接夫人。”
“哦,這樣啊。”她站定,望著對方幾秒,說了這一句。
她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了。
男人多半是一種說出來的話不會放心上,尤其是自私那種更不可能。
她沒露出任何表情,卻連指尖都微不可察地收緊了些。行李箱靜靜地立在一旁,心也涼了一半,她雖然猜到了結果卻還是感到失落。“他不是沒來,他是不想來吧。”
“啊?”手下聽了她默默的發聲,這渺小的音量還是被他這個小角色給聽見了。
感情的事外人無法乾涉,手下隻能裝沒聽到,裝沒看見。
“走吧,幫我推行李箱。”
兩人一前一後地朝出口走去,行李箱輪子在地麵上劃出細微聲響。她的背影挺得筆直,不帶一絲狼狽,然而那份沉默卻讓人感覺比哭還安靜。
就在這時,她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低沉而穩定:
“上官萱,我來晚了。”
她腳步微頓,像被什麼聲音敲了一下神經。
她慢慢地轉過身,看見他正從人群中快步走來,手中拿著一束花——簡潔的包裝,雛菊與尤加利葉交錯成一種克製卻溫柔的溫度。
他走到她麵前,略顯喘息,卻穩穩把花遞給她。
“我有事耽擱了一點時間,處理完就馬上趕過來了。”
她沒接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像在讀一篇無法立刻下結論的長篇故事。
幾秒後,她終於伸手接過,低聲道:“但你算遲到了。”
樊玉宸笑了笑,語氣輕柔:“遲到又不少一塊肉,還是你想怎麼罰? ”
他一邊說,一邊試圖緩和氣氛,但她沒有立刻回應,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花束,又抬頭看他。
“你很會說話啊,樊玉宸。”
語氣不鹹不淡,像是隨口一說,卻讓人分不清是在責怪,還是在調侃。
樊玉宸收起笑容,認真看著她:“我可沒有。”
她眉眼沒動,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那你有沒有認真在意過我?”
他沉默了兩秒,像是被問住了,但很快又開口:“如果我沒在意,我不會趕過來,也不會讓你看到我喘著氣出現在這兒。”
她望著他,一動不動,仿佛還在衡量這句話的重量。
片刻後,她輕輕一笑,終於接過花,轉身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來:
“花選得還不錯,不功不過。”
他聽見她這句話,也笑了笑,順手接過手下推來的行李箱,語氣帶著一點認真又討好:“那下次我專門把事情放一邊,站在出口第一個等你,好不好?”
她打從心裡是不信的,隻是淡淡地留下一句:“那你最好記得你說過的話。”
機場出口的燈光靜靜地灑在地麵,柔和卻不溫暖。她慢慢摘下墨鏡,那張清冷的臉在昏黃燈影中若明若暗,像夜色中尚未沉靜下來的湖麵,看似平靜,卻藏著暗湧。
他們肩並著肩,緩緩走向夜色中停著的車。誰也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