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衛民皺緊眉頭,他知道,林斌故意逗他,才拿話譏諷他。
他跟林斌打了這麼久的交道,早就不把林斌當成一個打漁的了。
彆看林斌是個打漁出身,初二輟學的人,但有些人是不需要讀書的!
這種人,哪怕不讀書,見識和思維也遠超普通人,甚至比讀書的人還要厲害。
在他眼裡,林斌就是這種人!
“行了,你彆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你小子要是沒那兩下,縣裡會花重金請你來當顧問?”
“你領了工資,提供勞動是正常的,你還想違約不成?”
林斌笑了一聲,緩緩坐起身體道:“辛局,你要是這麼說,那我能跟你聊兩句。”
“抽一根?”
他伸手從衣服裡摸出煙盒和火柴,遞給了辛衛民。
辛衛民見狀猶豫了一聲,回頭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盧東俊。
“要不,咱們兩個出去說?”
“彆打擾盧隊長休息。”
林斌笑了一聲道:“用不著,他耳朵裡塞得棉花,都是擺設。”
“盧老師,彆裝了。”
“一起聊聊吧。”
下一秒,盧東俊伸手摘掉了耳朵裡的棉花,笑嗬嗬的坐起了身。
“林兄弟,你這太不地道了。”
“就不能讓我當個聾子?”
林斌遞了一根煙過去道:“你也聽懂了,還當什麼聾子。”
“先抽支煙。”
盧東俊接過了香煙,放在了嘴裡。
隨後,三人挨個點完了眼之後,圍坐在了一起。
林斌抽了一口煙道:“我這次之所以越過沙洲市,去霞山市找律師,是我信不著沙洲市的律師。”
“你們不了解情況,田啟明背後是錢潮集團,這個集團的生意非常大,幾乎壟斷了沙洲市的海運貿易和漁業。”
“當然,我說的壟斷,是在政策允許的範圍之內。”
“民營企業能把生意做到這麼大,可不容易。”
“人家在沙洲市經營了這麼多年,集團內部就養著一個律師團隊,在律師行業內有點人脈,太正常不過了。”
“我要是在沙洲市請律師,肯定瞞不過田啟明。”
“到時候他們背地裡勾結起來,我不就成棒槌了?”
“所以我也是不得已,才跑去的霞山市。”
辛衛民聞言點了點頭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可我就好奇,你是從哪知道這些的?”
“竟然連錢潮集團內部有律師團隊的事,都能知道。”
林斌吐了一口煙道:“我們公司的張總,最近在沙洲市的水產市場,開拓了不少業務。”
“這些事情,都是他聽完之後,告訴我的。”
“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畢竟他們乾的買賣,難免有些見不得光的時候,就需要律師出麵洗地。”
“我要是生意做這麼大,我也會雇一個律師隊。”
辛衛民眉頭一挑道:“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還要律師乾什麼?”
“說道現在,我一句想聽的都沒有。”
“能不能說點我想聽的?”
林斌看向辛衛民,笑了一聲道:“有些事情,我敢說怕你都不敢聽。”
“辛局,有些話咱們點到為止最好。”
“說深了,你聽進去,未必能有什麼作為,與其整天鬱鬱寡歡,不如乾脆就不知道。”
“這樣起碼還有個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