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死他!”
“砍死他!”
“殺了這草菅人命的混蛋!”
...
嘉興,菜市口。
一名九尺有餘,壯若蠻牛的囚犯被十幾名差役生拉硬拽的拖至行刑台上。
那囚犯雖被五花大綁,卻依舊梗著脖子,眼神凶狠瘋狂。
口中還不停嚷嚷著:“他哥哥的,他哥哥的...”
台下的百姓則憤怒地揮舞著拳頭,口中咒罵聲不斷。
此時監斬官早已就位,就等著午時一到,便下令開刀問斬。
望著台上的壯漢,張羽凡莫名覺得這場景竟有些熟悉。
但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兒看見過。
不禁撓了撓臉,露出狐疑之色,隨即靠向身旁的一位小哥兒,低聲問道:
“小哥兒,台上即將被斬的惡漢是誰,犯了什麼罪?”
前一秒,還在咬牙切齒高聲咒罵的小哥兒,轉瞬便換了一副模樣,笑容可掬的回道:
“看樣子,公子不是本地人氏吧?”
“在下確實不是本地人,今日也是恰好路過此地。”張羽凡雙手抱拳。
小哥兒恍然,隨即又恢複深惡痛絕之色,低聲咒罵道:
“這賊廝姓朱名七,江湖諢號鐵拐李,和另外七個鳥人合稱什麼“鬼八仙”。
名頭雖然不小,卻都不是什麼好鳥,他們在嘉興一帶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簡直罪無可恕。
不過,好在趙總捕頭英明神武,已經先後捉拿歸案了七個。
喏,朱七就是這第七個,現在就差一個‘何仙姑’玉殘花便能將這群鳥人一網打儘了。
......”
小哥兒搖頭晃腦的,絲毫沒注意到張羽凡愈發古怪的神色。
本以為妙善把他流放到南宋已經夠曲折了。
沒想到還有更離奇的,先是看了一出白蛇報恩,接著又是嶽家軍北伐。
現在倒好,又來一出“千人斬”。
真是好戲接二連三上演,搞得他都有點兒不想回去了。
“喂...喂...公子,你在聽嗎?”
小哥兒絮絮叨叨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張羽凡瞬間回神,急忙應聲道。
“哦...該死,確實該死,死有餘辜!”
“是極是極,這種人就不該活在這世上...”
小哥兒的聲音還在耳旁回蕩,但張羽凡的注意力卻根本沒在這邊。
不遠處,一位頭戴帷帽的女子,正極力隱藏於亭台樓閣之中。
那女子身著白衣,雖看不清麵容,卻渾身透露出一股清冷與肅殺。
想來,那位就是‘何仙姑’玉殘花了,看其婀娜的身段兒的確像是一位嬌美人,張羽凡暗自思忖。
“午時已到,斬!”
正在此時,監斬台上一聲高喝,隨即一枚“斬”字令牌被扔了下來。
“他哥哥的...,二十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朱七仰天一聲怒吼,在幾名衙差的控製下,不甘的低下了頭顱。
這時,一名手持金刀,相貌清秀的男子畏畏縮縮走上了行刑台。
大概是緊張過頭,在他路過一名衙差時,腳下沒注意踏在了衙差的水火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