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連神父到底有什麼陰謀都不知道,回去能做些什麼呢?”伯萊說。
“我擔心,現在回去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我們已經離開三天了,這三天時間,足夠神父去做任何事情。”約克擔憂的回答。
瑪吉站在木屋前,望著夜空中灰白色的月亮,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隨之跪倒在地。獵魂團雖然統統被殺,但他們的實力並不簡單。對自己造成的重傷,雖不致命,但即使在精心調養下,也要數月才能恢複。
瑪吉擦去嘴角的血跡,抬起頭突然看見,灰暗的天空上,一顆冰涼的流星,散發著微弱的白光,從遙遠的天際孤獨的疾速墜落下去,劃出了一道淒美的弧線。
“那是……”,瑪吉望著墜落下去的流星,方才那股不詳的預感,此刻像潮水一般漫過了自己的胸腔,仿佛要令她窒息!
木桌前,幾支明亮的蠟燭被點燃,重新將漆黑的木屋照亮。
瑪吉麵色凝重的坐在方形的木凳上,把桌子上的一塊黑布攤開,拿起了裡麵的一疊,破舊不堪的塔羅牌。
她用顫抖的手,將牌切亂,擺出了命運占卜的牌陣。
燭光不安的跳動在牌的背麵,貓頭鷹站在樹樁上對著遠方眺望,屋外的夜色仿佛比往日更加濃鬱。
她為各種各樣的人占卜過。給他們占卜愛情,健康,預言將來,並給出對策。
但她從不為自己占卜。
作為一名巫師,預言自己的將來,是一種禁忌操作。巫師不可以為自己占卜,否則將會受到命運的嚴懲,這是她從小就熟知的。但今晚,她要嘗試這種禁忌,占卜自己的命運。她說不清為何要這麼做,隻是覺得有什麼不可抗拒的黑暗力量,正在如滾滾烏雲一般向自己壓迫籠罩而來。是的,僅憑預感。憑借她沒有來由的預感。
牌陣安靜的躺在木桌上。借著跳躍著的燭光,瑪吉帶著綠瑪瑙戒指的手,從牌陣裡慢慢抽出了三張。她屏住呼吸,將第一張牌翻開。
是一張“女祭司”,牌麵是正位。
“這張牌在暗示我,要相信直覺”,瑪吉分析著牌麵。“看來這次為自己占卜的舉動是正確的,的確要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她皺起眉頭,內心的不安像漆黑的湖麵般不斷上漲,淹沒了月亮的倒影。
接著,她翻開了第二張。
是一張“吊人”,牌麵是逆位。
她的手不由的一抖,“吊人”掉在了桌子上。逆位的吊人,預示著厄運的到來,也代表著無畏的犧牲。“究竟是什麼厄運呢?”瑪吉想。看來,答案要由第三張牌揭示了。
她的手摸向了抽出的第三張牌,手指按在上麵,遲遲不敢翻開。那是她從未麵臨過的恐懼。
牌,終於被緩緩翻了過來。
屋裡沒有風,可是燭火,卻開始跳動的詭異。
第三張塔羅牌從瑪吉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木屋的門突然哐當一聲自動打開,迅速而沒有預兆。接著,是瑪吉騎在掃帚上快如閃電般的身影從屋裡疾速衝了出去!木屋裡燃著的燭光被湧進來的晚風吹動著搖晃了一陣,接著又恢複了平靜,安靜的照亮著整間屋子。
無邊的寂靜森林裡,是瑪吉疾速逃命的身影。在可怕的夜色中,緊張的穿梭著。
“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要來了,來不及了!”瑪吉的額頭湧出了巨大的汗珠,順著她的大臉,被迎麵而來的風吹到了黑色短袍上。
“不可能的!不會的!”她神智渙散的騎在飛速向前衝去的掃把上,不停的喃喃自語著。她的身體因過度緊張而不停顫抖著,而她自己並沒有發現。她知道,塔羅的占卜結果,是不會出錯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騎在掃把上盲目的疾馳著,也不知道該逃往哪個方向,或許,她因該離開這片森林,或者,告彆這個小鎮,和她居住了多年的木屋?
木屋裡的燭光依然明亮著。各種奇怪的貨物被擺在貨架方形的格子裡,明碼標價。
桌子旁的地麵上,躺著瑪吉抽到的第三張塔羅牌。
“死神”,牌麵正位。
那是她的死期。而且,就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