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的賭徒們立刻唏噓起來,口哨聲和起哄聲從賭場裡傳出,蔓延出好幾條街。戴普的臉上掛不住了,若要跟沃爾特賭,那非得拿出他所有的家當不可。過往的小鎮居民們紛紛被起哄聲吸引,聚集在賭場門口,向裡麵張望。
“我知道戴普大人賭不起。您家境貧寒,所以,隻是跟您開個玩笑而已,您彆當真”,沃爾特起身走到戴普的身旁,拍了拍戴普的肩膀。然後作勢要離開。
周圍的賭徒們紛紛哈哈大笑起來,戴普的表情十分難看。他身為地方法官,保格利沒人不認識他。而他又是個十分好麵子的人,麵對賭場裡眾人的嘲笑,和賭場外圍觀的人群,戴普的汗水從頭上不住的滑落。
“站住!”,戴普開口了。
“哦?難道您真要和我賭?”,沃爾特嘲諷的說:“算了吧,我是和您說笑的,我知道您賭不起。”
“戴普大人,您彆上他的當,他這裡麵,肯定有貓膩!您可不能和他賭!”,瓊斯附在戴普的耳畔說道。
“哼!我今天已經贏了這麼多錢,手氣好的很!就算是賭,也不一定輸!”,戴普裝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這次的錢帶的不夠,不過,我可以給你寫個字據,如果我輸了,你可以拿著字據,到我家拿錢”,戴普維護著自己的麵子,故作輕鬆的說。
“但是,我習慣用自己的紙筆,來書寫文件”,戴普眼珠子轉了轉:“瓊斯,你去趟法院,將寫字據的紙筆拿來”。
瓊斯知道戴普是讓自己去取那種特質的顏料,於是起身便走。
沃爾特搶先一步,攔住了瓊斯的去路。“法官大人不必勞煩,我這賭場裡,早就備好紙筆了”。
說完,賭場的夥計便將一張空白的紙鋪在了桌子上。沃爾特親自拿起羽毛筆,吸飽了墨,然後將筆遞給了戴普:“請吧戴普大人”。
周圍的賭徒,和進來看熱鬨的人們,紛紛起哄著呼喊起來。
戴普沒法拒絕了,他顫抖著手接過了筆,遲遲不敢下筆。
“戴普大人,你的手,好像在抖啊!”,沃爾特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眾人哄笑。戴普立刻將筆按於紙上,開始書寫字據。汗水從他的臉上啪嗒啪嗒的滴在紙上。末了,沃爾特請戴普按上了手印。
沃爾特命夥計將戴普手寫的字據張開,繞著賭桌轉了一圈,好讓所有人都看到,也為了防止戴普到時候抵賴。
賭局開始了,並且按照約定,隻有一場。
戴普望著麵前的骰子,心裡不住的向上帝祈禱。沃爾特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一隻腳抬起來,踩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
緊接著,沃爾特身前的賭桌下麵,突然開了一個葡萄大小的洞,洞口裡,露出了藏在賭桌下的一隻滴溜溜的眼睛。沃爾特穿著軟底的皮靴,將腳,在滿是煙頭的地麵上,輕點了三下。洞口裡的那隻眼睛看到後,立刻悄悄的將洞口關閉,然後利用桌底的機關,在二人麵前的骰盅下,設定好了骰子的點數。
在眾人的叫喊聲中,骰盅被打開了。戴普身體顫抖著,戰戰兢兢的望向了自己麵前骰子的點數,和沃爾特的點數。他的瞳孔瞬間擴大,然後哐當一聲,從椅子上栽倒了下去,暈厥到不省人事。
他輸掉了全部。
圍觀的人們沸騰了,對這次巨額的賭局,展開了紛紛的議論,哄笑聲不斷。
“一定是你在出老千!”,瓊斯叫道:“一定是有人,在桌子下麵搗鬼,你休想騙我!”。
說完,瓊斯一腳踢翻了賭桌,賭具和籌碼紛紛飛到了空中,接連掉落到地上。賭桌下,是空蕩蕩的水泥地麵,什麼也沒有。瓊斯衝過去,在地麵上踩了又踩,地上沒有任何機關。
一直鬨騰到半夜,瓊斯隻好將暈死過去的戴普拖上馬車,送回了法院。
深夜。
沃爾特命人將賭場的大門關閉,然後哈哈大笑著,走到了自己的兩大箱金錠前。他飛起一腳,碼在一起的金錠,紛紛滾落下來。但奇怪的是,金錠落地時,竟然沒有聽到任何金屬的撞擊聲。
賭場的夥計們低頭一看,哪有什麼金錠,地上的全是一塊一塊金錠形狀的木頭,而最外圍那兩層金錠,也隻不過是塗上了一層金色的顏料而已。
這時,被瓊斯踢爛的賭桌下,出現了一陣小小的晃動。粗大的實木桌腿上,突然打開了一個小小門洞,一個骨瘦如柴的小男孩蜷縮著身體,從粗大的桌腿裡鑽了出來。他已經擠壓著身子,在裡麵藏匿了一個晚上。
沃爾特從戴普贏到了錢的箱子裡,抓起了一大把銀幣,塞到了男孩的手裡:“去吧!拿去吃頓飽飯!記著你答應過的事情,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男孩捧著銀幣,連忙低頭道謝,飛也似的跑出了賭場。
沃爾特將手中,戴普親筆寫的字據張開,反複看了好幾遍,哈哈大笑,然後吩咐夥計們:“明天隨我到法院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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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森林中,陽光透過高高的樹冠,將嫩黃的光線,照射在柔綠而潮濕的青苔上。
伊卡婭小心的走在一根裸露出地麵的巨大樹根上,穿梭在綠幽幽的森林中。她的身體藏在黑色的長袍裡,封魔咒的典籍被緊緊的握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