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博漢又帶著人往樓上衝。
人掛在第八層,此時求生意誌讓小夥苦苦用手抓著另一個空調外罩支撐著。
可失血過多跟痛疼使得他臉色越來越蒼白,力氣也越來越小。
快撐不住了。
難道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嗎……
他迷迷糊糊想著,忽然聽見有人在喊。
“哥哥,你醒一醒,彆睡。”
是誰?
小夥費力地睜開眼,看到一張小巧稚嫩的臉,還以為自己是臨死前產生了幻覺。
下一秒,就見小孩雙腿勾著管道,鬆開手,扯了一根廢舊電線,用小刀割斷後纏在自己腰上。
微風徐徐,送來了樓下眾人的呼喊。
“小孩,你小心啊!”
爬八樓管道上,鬆手作業,當自己在表演雜技嗎?
很嚇人好不好!
彆說普通人了,就是剛跑到八樓,拍門進人家屋裡,徑直衝到窗戶邊上的蔣博漢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葉,葉輕,你先進來,讓我去。”他咽了口口水,氣還沒喘勻。
“你們不行,罩子生鏽了,沒辦法受力那麼重的東西。”葉輕就是觀察過才上來的,將電線另一頭甩進窗戶交給他們,她屏住呼吸,盯著距離一米多遠的鐵罩,“等一下我弄斷鐵管,你們就立刻把人拉上去。”
那麼粗的鐵管,你要怎麼弄斷?
蔣博漢覺得她簡直是胡來,可還沒問清楚,人已經毫不猶豫縱身一躍,跳向了鐵罩。
伴隨著樓下的叫聲,他的心跳也停頓了一拍。
吱嘎。
脆弱的鐵罩發出刺耳的崩壞聲,顫巍巍下降了幾公分,終於停住了頹勢。
葉輕靜靜趴在上麵,估量著這東西的承受力後,慢慢挪向了小夥。
對方陷在夾縫中間,管子橫著貫穿腹部。
“沒有傷到大動脈,隻是失血過多,你還能活下去。”
她冷靜又篤定地判斷,給了對方希望。
“所以你要堅持住,不要鬆手。”
兩人距離近到呼吸可聞。
小夥終於確定葉輕是真人,還是來救自己的,一時又疼又感動,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人生第一次麵對死亡,讓他害怕得哽咽出聲,“嗯,你也要小心。”
“好。”
葉輕儘量放輕呼吸,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玻璃小瓶,拔開蓋子,伸著胳膊將裡頭的液體一點點傾倒在鐵管生鏽最厲害的地方。
滋啦。
窗戶裡的蔣博漢跟女隊員清晰看到鐵管升騰起一陣白煙,鐵鏽跟管子冒出氣泡,一點點被腐朽掉。
空氣裡傳來刺鼻的氣味。
這是高強度的酸。
比硫酸還要厲害。
是葉輕最近無聊搗鼓出來防身的。
上邊屋裡的女隊員臉都綠了。
所以今天她一直挑釁欺負的是一個手裡握著恐怖化學藥劑的孩子……
老天保佑,葉輕是個好人,才保下她一條狗命!
哢嚓,鐵管徹底斷裂。
繩子瞬間勒緊。
“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