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漫漫一愣。
突然意識到,這好像是第一次……她不用葉輕保護。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又慢慢握成了拳頭。
“漫漫,你很厲害。”
葉輕走過來,真心誇讚道。
下一秒,趙漫漫就撲到她懷裡,張開手緊緊抱住了她,語氣哽咽道:“我明白了,輕輕。
你讓我變強,是為了我自己。
原來能自己對付壞人是這種感覺,我再也不會害怕了。”
當初梁元偉將魔爪伸向她,就像一場綿長的噩夢。
她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
可即便聽醫生的話,變得開朗樂觀敢大聲說話,大街上麵對成年男性的恐懼還是本能地刻在了骨子裡。
現在,她終於明白,隻有拳頭才能打碎夢魘。
葉輕感覺到肩膀上的濕潤,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也很為她感到開心。
之後她們去了警局做筆錄。
男人傷情過重,暫時送去了醫院。
對方家屬卻很快就到了。
“是誰傷了我兒子?
還把他命根都踹斷了!
給我出來!”
男人的父親一進來就直衝著兩人氣勢洶洶要算賬。
一旁警員及時攔住他。
“陶大勇,你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不知道嗎?
一個月在公園嚇人多少回了,這事兒能怪人家小姑娘嗎?
少在這裡胡攪蠻纏。”
對方被推回去幾步,又理直氣壯道:“我兒子有病!
那不是他自願的。
精神鑒定報告書都在這兒。
她們打人,就是在虐待病人!”
說著,又當即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
顯然是早有準備。
又或者說,這套流程是他一貫辯解的手段。
警員也是生氣又無奈,“你在這裡鬨也沒用,趕緊去醫院看兒子吧。
對方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你還能告人家不成?”
“不能告,那總要賠償。
總之,我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男人態度堅決。
這時,旁邊幽幽傳來一句,“確實不能就這麼算了。”
“看吧,還是有明白事理……”
話到一半,男人忽然覺得聲音不對,低頭一看,就見說話的是其中一個小孩。
葉輕站起身,對著門外趕來的保鏢道:“通知律師提告,按最高金額索賠,也不要再讓他出來嚇人。”
說完,她彎腰牽起了趙漫漫就要往外走。
男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氣得要追上去理論。
“喂!
你憑什麼告我兒子?
他有精神疾病!
他……”
“有精神病,就能嚇人,摸人,殺人嗎?”
葉輕突然回頭打斷他,一雙漆黑的眼睛直直注視著對方,平靜又帶著壓迫感道:“精神病也能判死刑,你不知道嗎?”
男人聞言臉色一白。
他當然知道,前幾天新聞剛出來,他一直提心吊膽還囑咐兒子收斂一點。
可放縱太久了,兒子根本刹不住車,一眨眼又跑了出去。
上次甚至騎到了一個女孩身上。
可他能怎麼辦,他們家隻有這一個獨苗,難道把他送進精神病嗎……
葉輕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出了警局。
不進醫院,那就進監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