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也很久沒回去看望爺爺跟姐姐了。”
葉輕露出一個笑，走過去朝女人伸出了手。
“我們走吧。”
女人遲疑了片刻，才搭著手，借力站起了身，拽著葉輕趕忙離開了魏家。
“你那乾媽跟哥哥也太凶了，動不動就嚇唬人。
真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了。”
坐上車後，她還在抱怨。
葉輕轉頭看她，“我叫葉輕，你叫什麼？”
“林秀珍。”
女人脫口而出，下意識回答完又皺起眉，“怎麼沒大沒小的，我是你長輩，你應該喊我……咳咳，喊媽。”
最後兩個字，聲音都弱了下去。
葉輕不置可否，在彆墅前領著她下車後，讓她隨便挑一個房間住。
自打葉平安搬去魏家後，她已經很少過來。
院子裡有定期清理雜草，老爺爺墓碑前很乾淨。
她用布仔細擦乾淨木牌上的灰塵。
“我想起來了。
101，您也知道那個地方。
當年那夥人闖進來，不是偶然，是來滅口的。
所以您一直帶著我住在破廟裡，躲著101的人，對不對……”
他從來不教她學識字，儘管她看一遍就會。
也從不去人群聚集的地方，就算餓著肚子上山挖野菜吃，也不會去任何一戶人家吃席。
那天招來的殺身之禍，她不知道跟藥店有沒有關係，但那是他們第一次從集市角落裡出來，跟彆人產生了聯係。
老爺爺是在護著她。
“我現在很好，您不用擔心。
我也會照顧好哥哥的。”
話到一半，彆墅大門口傳來一道大嗓門。
“誒！
你的臥室最大最舒服，我想住在那裡。
成不成？”
說著，女人啪嗒啪嗒穿著拖鞋踩著泥巴就過來了。
“哎喲，這黑燈瞎火的，你在這裡乾啥子？”
“我來跟老爺爺說說話。”
葉輕沒有回頭，“房間你要住哪裡都可以。”
大半夜跟誰說話？
林秀珍瞅半天，才看清樹底下的牌子是塊墓碑，當即打了個激靈，默默後退了兩步。
“你這孩子，蹲在那兒做什麼，多不敬啊。”
“沒關係的。
老爺爺的屍體不在這邊。
屋子裡還有姐姐們的照片，你不要隨便移動就好。”
“你，你是說那些架子上的照片，也是死人？”
“嗯。”
林秀珍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看她說得雲淡風輕，小小身影在月光裡又格外單薄。
劉秀珍張了張嘴，隻訥訥道：“被拋棄的這些年，你活得也應該很不容易。”
否則也不會偌大一個房子，就供了三個牌位。
葉輕站起身，回頭去看她。
“有很多人幫我，他們都是好人。
所以我長大了，也要幫助彆人。”
聞言，林秀珍怔愣了一下，又移開了視線。
“你現在都這麼有錢了，當然可以做慈善。
但最要緊的是孝敬我這個親媽，我可是為了找你也吃了不少苦的，積蓄也花光了。
哎喲不行，今天你買個按摩椅，我這腰得治一治。”
說著，她扶著腰就往回走，腳步還有些急。
“對了，明早我要吃燕窩魚翅，點最貴的啊。”
葉輕聞言也沒生氣，隻是的望著她的背影，思索了許久。
第二天一早，香味就飄滿了整個彆墅。
林秀珍一起床就聞到了。
下樓一看。
好家夥，桌上擺了滿漢全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