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沒否認。
蓄意接近是真的。
但她也不想無辜的人死在比賽中。
曹妮妮一直豎著耳朵在聽。
聽到陸震嶽還在道謝,不由撇嘴。
傻子。
被賣了還給人數錢。
但她心裡也清楚。
沒有葉輕,陸震嶽也逃不掉參賽的命運。
因為她知道對方提前一天已經被取消減刑了。
三人陷入了僵局。
陸震嶽左右看看,覺得兩個小孩,真單獨組隊,也很難讓人放心。
自己選的話……
該選誰呢?
啊啊啊,好煩!
葉輕也想不出頭緒,乾脆靠著車壁休息,走一步看一步。
車子不知開了多久。
期間無數次通風。
他們都習慣外麵天氣了,四周卻還是白茫茫的雪。
“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到。
我都想上廁所了。”
陸震嶽一臉難言之隱,看起來快憋不住了。
“懶人屁事多。”
曹妮妮白了他一眼。
但也知道,他是從小心理陰影留下的後遺症。
於是起身走了過來。
“去對角解決,不然很臭。”
“啊?”
陸震嶽愣了一下,臉色爆紅。
“這這這不好吧,你倆孩子在。
我又不是變態……”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踹了一腳。
“彆廢話了行嗎?
等下了車,你想尿都找不到地。”
曹妮妮沒好氣道。
陸震嶽一想也是。
於是忍著羞恥,彆彆扭扭就去了。
倆小孩背過身,衝著車壁。
過了一會兒,葉輕感覺腳尖被碰了一下。
“喂。
你要來這裡做什麼?
跟我說實話,不許撒謊。”
葉輕想說自己沒對她撒過謊。
可偏頭一看,就見她嘴角耷拉著,明顯還在生氣。
“我聽說,我的爸媽在這裡出現過。”
“就是那對拋棄你的父母?”
曹妮妮有些驚訝。
因為她媽媽也一直在幫忙尋找葉輕的父母,隻是沒有頭緒。
“他們還活著?”
“不知道。”
葉輕在日記裡看到的記載,已經是12年前。
“我想來看看。”
她聲音很輕,似乎還帶著一絲溫柔。
曹妮妮差點以為她已經有感情了,但轉頭看過去,依舊隻是一個平靜的側臉。
白皙的,有些瘦。
在搖曳的昏暗車廂裡,映出一道薄薄的影子。
就像九個月以來,無論刮風下雨,電閃雷鳴。
每次她偷懶打瞌睡,醒過來總能看見葉輕在儀器前做研究的身影。
那麼努力。
又那麼孤獨。
研究成功,應該也是來這裡的條件之一吧?
就算爸媽不要她了。
可偶爾,她還是會想,會羨慕彆的小朋友有爸爸舉高高,坐在肩上看遠處的煙花,逛擁擠的燈會。
葉輕她,也會想要的吧。
甚至是媽媽親手織的毛衣。
她應該也想要一件吧。
陸震嶽回來的時候,還在不好意思。
自己糾結半天,才發現沒人搭理他。
又通風了兩次。
葉輕突然從縫隙裡看到遠處的雪地上,有幾個黑點。
“到了。”
話音剛落,車子夾著風雪,已然到了近前。
吱嘎。
車廂門自動打開。
溫度一下驟降。
盆裡的炭飛出無數火星。
咚咚兩聲。
三個背包從車頭窗口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