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水手合力拉起了水中的船錨,另有幾人將桅杆上的風帆升了起來。
“嘿,”
“嘿,”
底艙中,二十幾名壯漢分成了兩排正在賣力的搖動著手總的長槳,船身外的長槳拍在水中滑動,發出一陣陣“嘩嘩”的水聲。
隨著長槳的搖動和風帆的升起,大船漸漸的離開了碼頭,向河中央駛去。
駛入河中央後,船行的速速漸漸加快,現在正是順風,桅杆上的風帆漲滿,整艘船順風順水,飛快地向下遊駛去。
雖然船行的飛快,但船艙中依舊平穩。
石九盤坐在床榻上認真的翻看著手中的無名劍譜,麵上有時浮現疑惑的神色,有時則會顯現出一抹驚喜,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了無名劍譜中。
房間外,洪漁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著幾樣小菜和一壺酒,向石九的房間走來。
“洪船主有事?”站在門口的陳達問道。
“嗬嗬。。。”洪漁笑道,“這不剛在河裡捉了些魚蝦,特意讓廚房收拾了兩個小菜給大人送來解解乏。”
看了托盤上的酒菜一眼,陳達點了點頭,說道,“稍等。”
“咚咚咚,”陳達轉身敲了敲門,說道,“大人,洪船主送了些酒菜過來,您要不要用一點?”
房內的石九聞言,將手中的劍譜收回懷中,起身走下了床榻。
“吱!”的一聲打開房門,石九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陳達和洪漁幾人。
石九笑道,”有勞洪船主了。“說著示意陳達將洪漁手中的托盤接了過來。
“大人慢用。”洪漁笑道,“小人平日裡就在下麵,大人有事直接吩咐一聲就好。”
“多謝。”石九雙手抱拳示意了一下。
洪漁拱手退了出去。
將酒菜擺在桌子上,陳達也退了出去。
石九在桌邊坐下,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心中卻總想著剛才劍譜上的一些招式,手中的筷子下意識的隨手舞動,在嘗試著劍譜上的一些招式。
一連三天,石九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研究這本無名劍譜,幾天下來,總算是有了一點心的。
這本劍譜雖然隻有薄薄的幾頁,但裡麵卻講了剛、柔兩種劍勢,或者是兩套劍法。
一套劍招剛猛,頗有種一往無前、有我無敵的氣勢,石九平時用重刀走的也是剛猛的路子,這一套劍法對石九而言可謂是受益良多。
另一套劍法則是走的輕柔路線,就如柔風細雨、連綿不絕,這個和石九平常慣用的刀法不合,石九一時間也無法詳儘的體會其中的奧妙。
這兩套劍法單獨拿出來也算是不錯的功夫,但此刻被寫在一本劍譜中,想來應該是有什麼深意。
想到江湖上對李白夜兩儀劍的傳言,石九心中也隱隱的有些疑惑。
這一天,石九正在房間內修煉,外麵的甲板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石九起身來到窗前,從打開的窗子中向外看去。
隻見船頭不遠處一道濃重的黑影匍匐在那裡,甲板上的眾人都站在那裡指指點點的張望著。
石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們已經抵達帝都。
因為這條大船從河西郡直接奔帝都而來,中途並未停靠,是以節省了很多時間。
這也正好合了石九的心意,能早一天到達帝都也好早一天前往帝都學院報到。
隨著大船距離帝都越來越近,船速也漸漸的慢了下來。
隻不過這條大船並未如石九當初乘坐的那條大船一般停在指定位置等候巡檢司的人前來檢查,而是在船頭豎起了一根藍底金邊的三角旗,徑直向帝都外的碼頭上駛去。
而沿途幾條正要靠上來的巡檢司小船看到船頭的這麵小旗也都返身向其他船隻駛去。
石九心中恍然,能夠替管家運送貢品的船隻總應該有點門路,想來船頭的這麵小旗應該就是洪船主的門路之一了。
沒多久,船靠岸。
石九和彭天壽幾人牽馬下船,石九伸手自懷中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洪漁,說道,“勞煩洪船主一路辛苦,拿去給手下人買杯茶喝。”
這銀票還是當初南宮延送的。
“大人,這萬萬使不得。”洪漁見狀頓時有些驚慌。
“給你你就拿著,”石九說道。
見石九麵色沉了下來,洪漁隻得上前接過,抱拳道,“洪漁代兄弟們謝大人賞。”
卻怎麼也不肯承認這是船費了,洪漁常年在白水河這一帶跑生意,若是讓彆人聽說他收了飛魚幫客卿的船費,那他以後就彆想在這白水河上跑船了。
石九隨他去,和彭天壽幾人轉身上馬,向帝都策馬而去。
“大人慢走。”洪漁在後麵抱拳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