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鳳樓本就是王家在望海關的產業,李三刀雖然是這來鳳樓的掌櫃,但也隻是王家的一名下人而已,像李三刀這樣的人,王家不知道有多少。如今驟然聽到有人拿著信物來找自己,李三刀如何還能沉得住氣。
“掌。。。掌櫃的,”阿飛見狀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轉身追著李三刀向前堂跑去。
等阿飛來到前堂的時候,便驚訝的看到身材發福的李三刀正躬身在那名年輕公子身旁不知在說些什麼,看到李三刀麵上那謙恭的神色,阿飛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這時他忽然感覺自己手中的這枚金珠變得滾燙無比。
就在阿飛猶豫著要不要把這枚金珠還回去的時候,李三刀已經陪著那名白衣公子向樓梯這裡走了過來。
看到站在樓梯口的阿飛,李三刀眉頭挑了挑,麵上泛起一股怒色,然而不等他說些什麼,一旁的白衣公子卻是笑道,“你這個夥計很不錯,值得培養一下。”
說完也不理會有些愣神的阿飛,自阿飛上身旁走過,徑直向樓上走去。
李三刀見狀頓時跟在後麵殷勤的追了過去。
阿飛卻是不知道,剛才那名年輕公子簡單的一句話就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年輕公子上樓不久,阿飛就接到了賬房的通知,掌櫃的提阿飛做了前堂的領班,工錢也比以往翻了一番,直到賬房離去,阿飛看著周圍夥計羨慕的目光,‘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阿飛心中喃喃的說道。
另一邊,跟著白衣公子上了樓,來到頂樓最豪華的房間內,李三刀在最後麵關上了房門,“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向白衣公子行大禮參拜道,“李三刀給三公子請安。”
這名白衣公子正是王家家主的第三個兒子,王琦。
在王家的三個直係子弟中,長子王燁主要在負責朝廷上的事物,次子王擎掌管著王家在江湖上的勢力,而這位第三子王琦,手中卻是握著王家在各地的生意網絡。
王琦擺了擺手,來到臨街一側的窗戶旁邊,看著下麵漸漸開始熱鬨起來的街道,問道,“最近城中的情況怎麼樣?軍營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李三刀從地上爬了起來,聞言向王琦拱手道,“回三公子,自從前幾日突然傳出城中有兩名宗師境界的強者坐鎮的消息後,整個軍營裡麵就加大了看守的力度,我們的人平時也隻能在外麵探聽一些消息,從近幾日下麵的人回報的消息來看,軍營裡麵最近倒並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什麼異常?。。。”王琦聞言自語道,“恐怕是你們沒有探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吧!”
聲音傳出,李三刀額頭上頓時滲出了冷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李三刀顫聲道,“屬下無能,還請三公子責罰。”
從窗外收回目光,王琦看向跪在地上的李三刀,輕聲道,“起來吧,這也怨不得你,你在城中本來就隻負責這來鳳樓,軍營那邊的消息閉塞一點也可以理解。”
緩了緩,王琦接著說道,“除了我們王家以外,其他幾家這兩天也都會派人過來,讓手下的人都打起精神來,發現有什麼情況及時來稟報。”
“是。”李三刀躬身應了聲,王琦揮了揮手,再次躬身行了一禮,這才緩緩的退出了房間。
“公子,我們在軍營裡的暗線稟報說那石九已經兩天沒有在城中現身了,如今城中的大小事務都在由石九一個名為薛旺的親衛負責,我們是不是找機會去會會他?”
等李三刀退出了房間,王琦身邊的一名護衛拱手道。
王琦聞言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該做的,生意人嘛,當然還是要以做生意賺銀子為主,我們現在隻要收集消息便好,等老二和第五家的那些人來了,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自然有他們去做。”
“屬下明白,”護衛抱拳道,“剛接到消息,這幾天城中多了很多問天樓的人在活動,白家也派出了白琳琅前來,據說白子衣也正在趕來的路上,如今幾大世家除了南宮家意外,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看來這位剛晉封的破虜將軍馬上就要頭疼了!”
說著,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有些嘲諷的笑意。
王琦負手踱步到桌旁坐下,輕聲道,“他們如何與我們無關,我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頓了頓,王琦接著說道,“給軍營中那幾位將軍傳個消息過去,讓他們在軍營中開始散布消息,就說北胡三部已經再次結成了同盟,準備與大秦魚死網破,讓他們先把城中的水攪渾再說。”
“是。”護衛領命而去,王琦把玩著手中的精製茶杯,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自語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生天地間,誰又能擺脫的了‘利益’二字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