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川芎一眼,朗雄問道,“你今天突然出現在這裡,所為何事?”
既然是故人的弟子,如果沒什麼大事,朗雄不介意放她一馬。
川芎聞言斂身向朗雄行了一禮,說道,“晚輩鬥膽請前輩退兵。”
聲音傳出,不遠處的李正和湯和幾人麵色不由得變了變,朗雄聞言也是怔了怔,隨即再次上下打量了川芎一眼,有些調侃的笑問道,“小姑娘,你憑什麼請我退兵?說句不好聽的話,莫說是你,即便今天你師父親自來此,他也沒有那個資格和能力說讓我退兵。”
川芎聞言深吸了口氣,看向朗雄,說道,“前輩誤會了,晚輩自報家門隻是因為敬重前輩,不想欺瞞前輩,並非是想借師門的力量也要挾前輩,至於說到資格,晚輩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自然有信心能拿出讓前輩同意的條件。”
說著,伸手自袖中拿出了之前收在袖子裡的墨綠色玉瓶,將其舉在手中在朗雄麵前亮了亮,朗聲道,“前輩既然知道家師,那也定然知道晚輩還有一位善於用毒的師伯,這裡麵乃是師伯留給晚輩防身的一點小玩意,晚輩還一直沒有機會見識下它的威力,若前輩肯成全,那今日偶我們不妨一起見識一下。”
朗雄聞言目光驟然集中在了川芎手中的小瓶子上,目光中閃爍著陰晴不定的神色。
李正幾人聞言也都看向川芎手中的小瓶子,目光閃爍。
“笑話,”朗雄冷笑一聲,沉聲道,“你以為就憑這麼一個小瓶子就能讓我三十萬大軍退兵,若真如此,我北胡鐵騎的臉麵何存?小姑娘,你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
看著川芎,朗雄話雖說的輕佻,但眼睛卻一直在注意著川芎手中的小瓶子,目光中有些警惕。
畢竟是當年江湖人稱‘活閻王’的人留下來的東西,朗雄雖然表麵上不在意,但心中卻還是有些忌憚的。
川芎聞言微微笑了笑,似是鬆了口氣,問道,“前輩當真不肯退兵?”
“不能退。”朗雄沉聲道。
川芎聞言笑了笑,抬腳向後退了一步。
察覺到川芎想要做什麼,朗雄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川芎麵前,伸手便向川芎手中的墨綠色玉瓶搶去。
然而朗雄卻是忘記了一旁的小灰。
隻聽耳旁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吼聲,緊接著眼前便出現了一個毛茸茸的手掌,帶起一陣厲嘯聲向著朗雄的頭頂飛了過來。
“滾開。”
朗雄沉喝一聲,翻掌迎了上去。
隻聽“嘭”的一聲悶響,眾人隻見小灰仰天發出了一聲怒吼,巨大的身形便向後倒飛了出去,‘轟’的一聲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城牆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另一邊,朗雄的身形也在原地顫了顫,向後退了兩步。
穩住身形,朗雄豁然向飛出去的小灰看去,隻見小灰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朗雄麵上的神色頓時有些驚疑不定。
剛才那一掌雖然是他倉促之間所發,根本就沒用出全力,但也不是一隻普通的野獸所能擋得住的,看眼前這隻大灰熊一副沒什麼事情的樣子,朗雄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另一邊,有小灰在前麵擋了一檔,川芎此時已經來到了之前被小灰一掌打昏過去的兩名萬夫長旁邊,看了仍在昏迷的兩人一眼,伸手拔開了手中小瓶子的瓶塞,一陣微微帶著些香甜的氣息從瓶中彌漫而出,周圍的眾人尚未來得及感受,川芎已經伸手捏開了兩人的嘴巴,瓶口微傾,一人倒了一點進去,然後手上用力,抓著兩人的手臂便將兩人扔出了城牆。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川芎已經又來到了另一名受傷倒地的北胡士卒身前,不等對方反抗,一把撬開了對方的嘴巴將瓶中的液體倒了一些進去。然後內力湧動,直接將人扔出了城外。
如此反複之下,幾個呼吸的時間川芎已經將十幾人扔了出去,李正和湯和等人怔怔的看著還在不斷把人往外扔的川芎,麵上都有些莫名其妙。
“你們快看!”
正疑惑間,一靠近城牆的北胡士卒忽然有人叫出了聲,伸手指向城牆外麵,一副白日裡見到了鬼的驚恐模樣。
周圍的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城牆外麵,剛剛被川芎扔下去的那些人的麵孔已經開始變黑,臉上的嘴巴、眼睛都開始向中央集中,很快整張臉已經變得扭曲,與此同時,這幾人的手指開始緊緊的並攏在一起,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尖錐的模樣,看上去顯得猙獰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