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孫銘目眥欲裂,瘋狂催動劍中靈力,試圖反噬陳夜。
然而——
嗡!
赤金劫力如怒龍般灌入劍身,原本青光湛湛的飛劍,瞬間被染成金紅之色!劍上烙印的雲紋道痕,在劫力衝刷下寸寸崩解,發出淒厲哀鳴!
陳夜冷笑一聲,反手擲出!
嗤!
飛劍破空,裹挾著沸騰的劫力,如赤色流星劃破葬淵灰霧,將孫銘“砰“地釘在十丈外的古木樹乾上!
劍刃入木三尺,餘勁震得整株巨木簌簌顫抖,落葉如雨紛飛。
“鏗——!“
劍身兀自顫動不休。
赤金紋路在陳夜肌膚下隱隱流轉,待一身氣血平息後,他踏著血泊,緩步走向孫銘。
孫銘被釘在古木上,斷臂處焦黑一片,劫火仍在侵蝕血肉,他臉色慘白,牙齒因劇痛而咯咯作響,卻仍強撐著擠出一絲扭曲的笑容。
此時的孫銘,左臂近乎被廢,又被飛劍貫穿了右肩,但對於凡蛻三重的修士來說,這些還算不上致命傷。
“陳……陳道友……”他聲音嘶啞,像是砂紙摩擦,“誤會……都是誤會……”
陳夜停住腳步,將飛劍拔出,赤金眸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冷笑道:“哦?青霞派屠我宗門、抽我仙骨,現在倒成了誤會?”
孫銘額頭滲出冷汗,眼珠急轉,突然壓低聲音道:“陳道友明鑒!屠滅天陽宗全是趙無延那老狗的主意!此人媚上欺下,我早就不齒這老狗的做派!“他強擠出一絲諂笑,“隻要您高抬貴手,我願獻上"玄靈淬體丹"。“
“玄靈淬體丹?”陳夜似笑非笑,“你想用一枚凡蛻境的丹藥換自己的命?”
孫銘呼吸一滯,隨即咬牙道:“那……那再加上‘青霞禦劍術’!此術乃靈溪境功法,是我青霞派真傳寶術之一……”
陳夜忽然笑了,指尖的劫火忽明忽暗,映得孫銘麵色陰晴不定。
“我倒有些好奇了,你不過凡蛻三重境界,資質平平,如何拿得出這等靈丹寶術?”
孫銘一陣惱怒,卻隻能壓下怒火,強笑道:“宗內徐長老是我外公,這一次進入葬淵就是由他帶隊……”
“哦?”陳夜平靜地注視著他,“靈溪境長老帶隊,看來你們青霞派,很重視我這個"廢人"?”
孫銘心頭狂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眼神閃爍,但很快又裝出鎮定的神色。
陳夜卻不再看他,而是抬頭望向葬淵上方灰蒙蒙的霧氣,似在思索。
孫銘見狀,以為他心生忌憚,心中微喜,連忙又道:“陳道友,您雖然一身本事,但畢竟是孤身一人,我知道,你與青霞派之間的仇斷無化解的可能,不如……”
“不如什麼?”陳夜收回目光,似笑非笑。
“不如放我一馬!”
孫銘心中一定,臉上神色也緩和一些,呼出口氣,說:“入侵貴門派,全都是趙無延一個人的主意,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您真正的仇家是他,您隻要放了我,我可以替您隱瞞行蹤,甚至……甚至可以幫您對付趙無延!”
陳夜聞言,忽然哈哈大笑。
“孫銘啊孫銘……”他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你以為,我會信你?”
“把靈丹交出來吧。”
他伸手按在孫銘的肩頭,劫紋如活物般蔓延過去,鑽入他斷裂的臂骨傷口!
劇痛讓孫銘渾身痙攣,他再也顧不得什麼陰謀算計,嘶吼道:“好,好,我答應你,停手,快停手!”
孫銘渾身痙攣如蝦,涕淚橫流地嘶吼著,顫抖的手忙不迭摸向儲物袋,一枚瑩潤如玉的丹藥滾落掌心,丹紋間隱約有玄色靈光流轉——正是“玄靈淬體丹“。
陳夜滿意地鬆開手。
“給...給你...“孫銘奉上丹藥,低垂的眼簾卻掩不住怨毒之色,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仿佛捏著的不是丹藥,而是陳夜的咽喉。
陳夜笑著接過,隨即,右手猛然探出,一把扣住孫銘的天靈蓋!
“你——”孫銘驚恐萬分,剛要掙紮,卻感覺一股霸道的力量如洪流般湧入體內,瞬間封鎖了他的丹田!
“彆說我不講信用,此丹雖不入我眼,但也堪堪能用,可抵你一日性命。”
孫銘渾身顫抖,不敢多言,小雞啄米似的狂點頭。
“現在,帶路吧,我們去會會你的那些師兄弟。”
陳夜笑著說道,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