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首戰大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最快的速度傳回了王都。
當永王淩正德聽到淩天宇不僅主動出擊,夜襲大夏軍營,燒毀其大半糧草,還全身而退,甚至與北安城守軍取得了聯係時,整個人都懵了。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他一把抓住前來報信的禁軍統領,聲音都有些變調。
“千……千真萬確,陛下!”那統領被永王的氣勢嚇得瑟瑟發抖。
“北境傳來的加急軍報,上麵寫得清清楚楚!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他打贏了!”
打贏了?
怎麼可能!
淩正德腦中一片混亂。
他明明已經斷了淩天宇的糧草,斷了他的援兵,按理說,淩天宇此刻應該是在絕望中等死才對!
他怎麼可能還有能力發動反擊?還取得了如此輝煌的戰果?
燒毀大夏軍七八成糧草?
這……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軍報拿來!”永王一把搶過軍報,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越看,他的臉色越是難看,越是陰沉。
軍報上,將淩天宇如何排兵布陣,如何分兵奇襲,如何身先士卒,都寫得清清楚楚,詳詳細細。
甚至還提到了那支突然出現,戰力強悍的“無畏營”。
“無畏營?這是哪裡冒出來的軍隊?”永王淩正德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他自問對大永各地的兵力部署了如指掌,從未聽說過有什麼“無畏營”。
難道是淩天宇私下招募的死士?
可三千精銳死士,豈是那麼容易培養和隱藏的?
還有那批突然出現的糧草軍械,又是怎麼回事?
一個個謎團,縈繞在永王心頭,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控感。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永王猛地將手中的軍報狠狠摔在地上,對著魏忠怒吼道:“朕養你們何用?連這點事情都查不清楚!”
魏忠嚇得連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奴才……奴才已經派人去查了!一定……一定會儘快查明真相!”
“儘快?等你們查清楚,黃花菜都涼了!”永王氣得在禦書房內來回踱步。
他原本以為,將淩天宇派去北境,是一招絕妙的借刀殺人之計。
卻沒想到,這把刀,非但沒有殺了淩天宇,反而被淩天宇握在了手中,反過來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讓他情何以堪?
讓他如何向劉氏交代?
想到劉氏,永王更是頭痛不已。
果然,沒過多久,繼後劉氏便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陛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氏一進來,便厲聲質問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恭敬。
“淩天宇那個小畜生,不是應該被困死在北境嗎?為什麼他還能打勝仗?還燒了大夏軍的糧草?”
她雙目赤紅,臉上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夏軍能殺了淩天宇上。
可現在,這個希望,似乎正在一點點破滅。
“夠了!”永王被她吵得心煩意亂,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在這裡跟朕大呼小叫有什麼用?!”
“朕早就說過,戰場之事,瞬息萬變!誰能保證萬無一失?”
劉氏被永王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但隨即更加委屈和憤怒:
“陛下!您當初可是答應過臣妾,一定會讓淩天宇有去無回的!可現在呢?”
“現在他打了勝仗,聲望豈不是更高了?我們還怎麼對付他?”
永王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煩躁。
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跟劉氏內訌的時候。
“哼,不過是僥幸打了一場小勝仗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永王冷哼一聲,試圖穩住劉氏,也穩住自己。
“大夏國十五萬大軍,豈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淩天宇手中不過區區五萬兵馬,就算加上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三千人,又能濟得甚事?”
“隻要大夏主帥不犯糊塗,穩紮穩打,淩天宇遲早還是死路一條!”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而且,朕已經傳令下去,北境周邊各州府,嚴禁向北安城提供任何糧草和兵員補充。朕倒要看看,他淩天宇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