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倒是過得古井無波,衛良並未殺一人,而是一直陪著丁丁。很幸運,也並沒有人來招惹他們,在這殘酷的世界裡,兩人享受著短暫的安寧。
下方傳來淒厲的吼叫,丁丁將眼睛放在花瓣的縫隙中,悄悄觀察,是兩個人廝打起來了,這不是尋常的打鬥,而是殊死相搏,勝者就能存活,敗者唯有死亡。
最終,個子稍矮但很壯碩的男子獲勝了,他就像一隻交配成功的猩猩,奮力拍打著胸膛,隨後跌跌撞撞的消失在夜色中。而那個可悲的失敗者,則軟綿綿的躺在地上,沒了生氣。就在前一刻,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現在則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長眠於此,與這永恒的黑暗為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腐爛生蛆。
丁丁感歎道:“在地球上,他們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為何到了這裡就變成凶神惡煞的暴徒?”
衛良道:“人是環境的產物。我們是怎樣的,不在於自己的品性,而在於周邊的環境。”
丁丁輕歎一聲,過了一會,她說:“隻剩最後一天了,希望我們能夠堅持下去。”
“越往後,越安全。”
“為什麼?”
“因為對手會越來越少。”
“也對,他們大都被殺死了。”
“喜歡這個遊戲嗎?”
“當然不。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有什麼意思?”
“我倒是覺得這個遊戲還不錯。前兩個遊戲都是燒腦的遊戲,不能硬來,這場遊戲倒是沒有什麼智力成分,隻有赤裸裸的暴力,很痛快。”
“你不是說過從智商上碾壓對手才是最有趣的事麼?”
“用武力碾壓敵手同樣有趣。”
“我卻覺得都很無趣。”
“那什麼才有趣?”
“就這樣。”
“這樣是哪樣?”
“我們兩個麵對麵坐著閒聊天,天南地北隨便說,自由自在,無憂無慮。”丁丁笑了笑,道:“你上輩子一定欠我的。”
“這怎麼說?”
“要不然這輩子怎麼會來當我的保護神呢?一定是來還債的。”
“原來是這樣啊。”衛良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丁丁歪著腦袋,樣子有些古靈精怪,道:“也許上一世我是個女漢子,而你是個像文鬆那樣的小娘炮,一直被我保護著。”言罷,她很“爺們”的勾住衛良的脖子。
衛良哭笑不得。過了一會,他問:“你的腿不要緊吧?”
丁丁笑道:“沒什麼事了,就是有點疼。”
“疼就好,就怕沒知覺。”衛良道:“讓我看看。”
情況還算樂觀,雖然看著滲人,卻沒有惡化,也沒有感染,傷口上已經結了疤,應該會慢慢好起來的。
丁丁問道:“怎麼樣?”
衛良笑道:“放心吧,沒什麼大礙。”
“不會留下後遺症吧?萬一我成了瘸子這輩子可就毀了。”
“不會,隻是皮肉傷,又沒傷到筋骨。”
“會不會留下疤痕?”
“這個肯定會有的。”
“我的天,一定很難看!夏天我都不敢穿短褲了!”
“彆胡思亂想了。”衛良笑道:“再說了,這裡又不是地球,哪怕穿上短褲又能給誰看?”
丁丁紅著臉說:“給你看啊。”
衛良呆了呆,璿而微笑道:“我並不在意這一塊傷疤,你曾經擊暈了一個窮凶極惡的殺手,這塊疤痕就是最好的證明,它是勇氣的象征。”
“不,它是運氣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