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大叔死亡,隻剩下十二個人了。
投票繼續。
這一次,衛良的辦法貌似不奏效了。
年紀大的人先死?
現存有十二個人,有一部分是十幾歲的,還有一部分是二十幾歲的,基本上五五開,如果先殺死二十幾歲的人,就會觸碰一半人的利益,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眾人將目光轉向衛良,希望他能給出一個答案。
衛良的目標一開始就很明確,永遠替多數人代言。所以,之前那個辦法自然作廢,但沒關係,他還有新點子。
被那麼多人盯著,換做常人一定會很緊張,畢竟槍打出頭鳥的道理誰都懂。但衛良不緊張,反而很欣慰。
這代表著他擁有了製造輿論的權利。
是的,通過剛才那個看似正確,看似為大家著想的提議,他已經成為這個圈子裡的核心人物,儘管有人憋著想看他笑話,但起碼表麵上看起來,他是焦點。
這就足夠了。
輿論的力量多強大?
毫不誇張的說,我們生活中大部分行為,都被輿論所影響。哪怕國家總統,在輿論麵前也不得不妥協。
人是社會性動物,最大的特點就是盲從。很多事情,不是他本人想做,而是彆人都這麼做,他不得不做。
或許在彆人看來,這僅僅是征求衛良的觀點而已;但在衛良眼中,他已經掌握了生殺大權。
他想讓誰死,很簡單,隻需把那個人孤立起來,那些吸血鬼便會群起攻之。
在不知不覺間,這些人已經步入他精心設下的陷阱之中。
衛良早已經有了目標。
作為一個狡猾的狐狸,他當然不會直截了當的暴露,而是微笑著說:“大家都是年輕人,我之前那套方法自然不奏效了。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我不是上帝,無權決定誰該死,誰不該死。”
眾人暗自冷笑,原來他也黔驢技窮了。
衛良提議道:“不如這樣,我們將自己的經曆講出來,做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彼此之間都有一個了解,這樣投票也容易一些。”
這當然是沒什麼用的,每個人都會儘可能的美化自己,但對於衛良而言,這僅是一個流程。
反正大家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接連死去三個人,多少還是有點壓力,講故事就講故事吧,權當放鬆了。
沒有人反對。
一個青年道:“既然你提出這個建議,就從你先來吧。”
“好。”衛良自我介紹道:“我叫衛良,北方人,因為離首都近,高中畢業後就去北京打工了……”
他信口胡謅了一番,把自己刻畫成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沒技術,沒頭腦,沒夢想,類似於混吃等死的那種,在性格方麵也做了簡短的介紹,給自己的評價是溫厚老實。
這個故事很平淡,人聽得有些昏昏欲睡。衛良似乎有自知之明,很快打住,看向旁邊的女孩,微笑道:“朋友,該你了。”
他這次的目標,正是這個女孩。剛才說了那麼多,隻是為了讓她放鬆警惕。
女孩大約二十出頭,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就像一隻鸚鵡。
她也像衛良那樣,做著冗長的自我介紹,將自己的名字,家庭,工作,性格等通通報上來,她講的故事比較有趣,人也有興趣聽。
就在女孩正興起的時候,衛良很隨意的問了一句:“妹子,手腕上怎麼有道疤?”
女孩沒什麼提防,隨口說道:“嗨,彆提了,遇見一渣男,欺騙我感情,為這事我差點自殺。後來也看開了,感情這種事情可不能較真。”
衛良微笑道:“這麼做可不對,應該珍惜自己的生命。”
說完這句看似善意的話,他便再也沒有出聲。很多事情,點破了反而不好,讓那些人自己想,自己品,效果會更佳。
在第一次投票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女孩手腕上的疤痕,並且知道,這是割腕自殺後留下來的痕跡。
他那句看似微不足道的話,卻是一個心理暗示。
人應該珍惜自己的生命——暗示女孩不珍惜生命。
既然你都把自己的生命當做兒戲,彆人又怎麼會在乎?
與此同時,女孩仍舊滔滔不絕的說著,根本沒有注意到眾人的目光都已經放在她右手腕上,那裡有一條類似於蜈蚣的猙獰刀疤。
接下來,眾人幾乎都做了簡短的介紹,很快,投票時間到了,如果再不投,大家都會被抹殺。
結果並沒有出乎衛良的意料,女孩以七票優勢奪得魁首。
沉下去的那一刻,她的表情仍舊是茫然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死。
眾人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衛良有意操縱的結果,都以為是自己的選擇。
當然,這一招也是衛良跟那些高明政治家學的,那些人通過不斷的暗示,通過媒體的輿論,達到他們想要看到的效果,偏偏民眾還以為是自己的意願。
隻剩下十一個人了。
第五輪投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