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師,快來屋裡坐!”丁母見到衛良,分外熱情。
雖然這個衛良與女婿是同一個人,但她還是習慣稱他為衛老師。
衛良看到丁母,呆滯片刻,暗暗感歎時光的偉力,印象中那個清麗的少婦已經變了很多,幾乎都認不出來了。
反觀丁丁,卻與當初丁母的形象有些相似。
少女變少婦,少婦變中年婦女,中年婦女變成老太,這就是輪回。
一個人正常生活,時間緩緩流逝,並不能察覺到這種變化。但若像衛良這般穿梭時光,瞬間跨越十九年,就會不勝唏噓。
當然,衛良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他不會說些傷人的話,而是笑著說:“這麼久沒見,您還是這麼年輕,仿佛跟05年一個樣兒。”
很虛偽?不,這才是社交的藝術。那些愣頭愣腦的人,往往是不討人喜歡的。因為人從來都不是理性動物,而是感性動物,很多時候,他們才不在乎你說的是不是事實。
丁母笑的很開心,自嘲一番,見衛良神色堅定,不似說謊,心情更加愉悅了。
他受到了丁丁一家人最熱情的招待,有些受寵若驚,有些感動。
吃完飯,兩個衛良出去抽煙,他本來戒了,但一回到地球,又故態複萌。深吸一口煙氣,很嗆,忍不住咳嗽起來。
男人詫異的望著他,問:“你戒煙了?”
衛良笑著點點頭,道:“戒煙其實很簡單,隻要地球上不賣煙,煙民自然就戒了。”
男人笑道:“那不現實,多麼龐大的利益鏈,多麼可觀的財政收入,那些人不可能放棄的。”
衛良又吸了一小口,身體適應了一些,勉強沒有咳嗽,他道:“也許你向往猩紅之塔,但這次在你家,我感受到久違的溫暖,那是猩紅之塔沒有的。其實你是個很幸福的人,家庭美滿,事業有成,應該珍惜。”
男人沉默片刻,璿而鄭重點頭,問:“這你次回來幾天?”
衛良道:“還是十天,但一直在這呆著也沒什麼意思,我打算今晚就回去。”
男人挽留道:“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多住幾天吧,嚴格來說,咱倆的關係勝似孿生兄弟,我年長幾歲,就讓我這個做大哥的儘儘地主之誼。”
衛良打趣道:“不怕我給你戴綠帽子啊?”
看似開玩笑,其實也是有點認真的。他之所以不留下來,主要是顧慮另一個自己的感受,雖然衛良心懷坦蕩,卻不知道對方怎麼想,還是彆給人家添堵為妙。
男人溫和道:“我相信你。”
衛良沉默,由衷道:“謝謝。”
男人道:“告訴你件事,我要當爹了。”
衛良一怔,璿而微笑:“恭喜。”
男人問:“你是不是很鄙視我?”
年輕時的衛良,並不好女色,對結婚生子嗤之以鼻,認為這是世間最俗套的事情,壓根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衛良趕忙道:“沒有。”
“那就好。”男人笑道:“不如你給孩子取個名字。”
“我?”衛良失笑,道:“我可沒有取名的天分。”
男人無奈道:“我也沒有,但丁丁非逼著我想一個好聽的名字,兄弟,你就幫幫忙。”
衛良想了想,道:“如果是女孩的話,就叫衛思殷吧。”
“衛思殷?”男人沉吟片刻,捅了他一下,笑道:“信息量有點大,殷是誰?”
“殷無涯。”
“一個女人?”
衛良點頭,溫聲道:“嚴格來說,是一個女魔頭。”
“女魔頭?修真小說裡的那種?”
“差不多,但她卻不是一般的魔頭,而是一個可愛的魔頭。”
男人詫異道:“你不會愛上她了吧?”
衛良依然點頭。
男人有些不可置信,道:“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可是孤高的很,根本不近女色的,怎麼可能愛上彆人?還記得咱們的誓言麼——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彆人,如果非要愛一個,那就愛自己。”
衛良笑道:“雖這麼說,你不也愛上丁丁了麼?”
男人一本正經道:“年紀大了,迫於親友的壓力,再加上丁丁那丫頭鍥而不舍的黏著,我沒堅持住是理所當然。但你不一樣啊,說實話,哪怕到了現在,我仍舊覺得單身好一點。當然,這話你可彆告訴丁丁。”
衛良莞爾。
男人好奇道:“我猜她一定很美。”
衛良問:“為什麼這麼說?”
男人笑道:“咱倆都是品位很高的人。”
衛良認真道:“她確實很美。”
“有多美?”
“我文采有限,不知如何形容,但有一首古詩,大約可以描其神韻。”
“什麼詩?”
“佳人歌。”
男人一怔,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幾行優美的詩句。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