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熊很害怕。
一開始他並沒有多麼害怕,可現在回過味來,覺得自己命將休矣。
那個男人是誰?
很明顯,他與血公子關係不一般。準確的說,是很曖昧。
拓跋熊絕不相信那是友誼的擁抱。
那更像是戀人之間的深擁,充滿了激情,充滿了思念,充滿了炙熱。
拓跋熊是個魔修,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他甚至還生吃過人肉,不過後來就不再吃了,並非出於正義,而是覺得人肉太難吃,跟羊肉,狗肉,牛肉比起來差遠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邪惡的魔頭,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畢竟這裡是修真世界,性觀念保守的可怕。
兩個大男人深擁在一起,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拓跋熊想起那一幕,不由打了個哆嗦。
如世人一樣,他也以為血公子是男的。隻有男的才能叫公子,如果是女的,就該叫血千金,這是常識。
對於這件事,他無權指手畫腳,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
可他得罪過衛良。
當初洗劫的時候,他不僅搶了衛良的儲物袋,還把衛良打成重傷,這可是生死之仇。
拓跋熊不怕衛良,卻怕血公子。那個大魔頭不僅乖張暴戾,而且心眼小的就跟針尖一樣,若得知自己欺負了他的男人,定然會千刀萬剮。
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跑路。
這是個艱難的選擇,他知道背叛血公子的下場,不僅自己會被追殺,還會株連九族。
但他是個魔頭,九族早被仇家殺了,朋友也沒有一個,所以並不害怕這點。
他就是怕血公子折磨自己,聽說那個家夥精通一千種酷刑,被捉住了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悲劇的是,他明白逃脫的希望渺茫。沒有人能逃過血公子的追殺,那個魔頭就像一條獵犬,總能找到敵人。
可不跑又能怎樣,留在這裡等死麼?
拓跋熊仰天長歎,甚至想過自裁於此,又覺得太過窩囊,無奈之下抹了一把辛酸淚,悵然離去。
可他真的太倒黴了,剛抬腳,便看見了血公子。
那個絕世魔頭就漂浮在上方,在他身邊,還有那個微笑的男子。
拓跋熊一個哆嗦,不愧是血公子,果然神機妙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殷無涯瞥了他一眼,淡淡問:“你要去哪?”
拓跋熊麵色煞白,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磕頭。
他不是體修,身軀孱弱,卻有真元護體,所以尋常人傷不得。但眼下,他主動散開真元,腦門就那麼貨真價實的磕在地上,任由它鮮血淋漓。
殷無涯疑惑,不明白這是為何。事實上,她不是有意堵截,純粹是偶遇。
衛良微笑不語。
拓跋熊悲聲道:“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前輩,罪該萬死,求血公子給我一個痛快。”
他是個明白人,既然招惹了血公子,便不求活下去,隻求一個痛快。
那聲前輩,自然是叫的衛良。衛良年紀不大,二十多歲,放在修真世界就是一乳臭未乾的娃娃。反觀拓跋熊,修道數百年,看儘世間百態,可那又如何?
任何世界,都是實力為尊。
殷無涯有些明白了,望著衛良,問:“他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