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嚎傳來,三條妖尾墜落在地,翻騰掙紮,好似沒有頭顱的蛇。
太狐妖主倉皇逃竄,灑下一路熱血。
木劍去勢不減,直奔怒雷妖主。
雷影登時崩潰。
怒雷妖主很聰明,自始至終,本尊都未出現,這具被斬殺的,隻是一介幻體。
瞬間,兩尊大妖一死一傷,戰鬥結束。
久聞不如一見,衛良早知道公子很強,不曾想恐怖如斯。
道公子轉身,看向殷無涯。
衛良扭頭,也看向殷無涯。
殷無涯很嚴肅。
她很冷,卻不嚴肅,既然露出這種表情,就說明有壓力。
衛良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雖然他很弱小,但他是男人。很多事情,明知無能為力,但必須要做,那不是能力問題,是態度問題。
就像夢長空,從理智的角度分析,他做的一點都沒錯,但為什麼要自責?
衛良前踏一步,擋在殷無涯麵前,直麵道公子,微笑道:“道長,你還有事?”
這就是沒有恐懼的好處。
殷無涯凝望衛良的背影,心頭溫暖。
道公子看著他,目光無波如鏡,又洶湧如海,問:“你是何人?”
“在下姓衛名良,是殷無涯的好友。”衛良艱難說出這句話,大汗淋漓。離得近了,他才感受到道公子的恐怖,如蒼天般威嚴,如星海般廣袤,仿佛對方不是一個人,而是大道規則所化的神祇。
衛良沒有恐懼神經,自然不會害怕,但原始的本能讓他止不住顫抖,竟生出頂禮膜拜的衝動。
他憑借強大的自製力生生遏住這股衝動,這才沒有丟醜。
道公子平靜道:“你讓開,我與她說幾句話。”
一句微不足道的話,如天帝聖旨,言出法隨,衛良竟不由自主的橫移開來。
殷無涯冷冷望著他,道:“長話短說。”
道公子說:“一百年未見了。”
殷無涯沒有理會。她是個高冷的人,從來不接沒有意義的話。而且她明白,道公子絕對不是來閒聊的,兩人之間有著不可化解的矛盾。
道公子問:“去哪了?”
“與你無關。”
“你去哪我不管,怎麼又回來了?”
“你什麼意思?”
“很多人都想殺了你,包括我。我不殺你,是看在永夜大帝的情分上,但我不喜歡你。”道公子淡淡道:“既然走了,就彆回來了。”
殷無涯冷然道:“你以為我怕你?”
道公子嘴角輕揚,明媚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嘲弄:“怕不怕,你自己有數。”
他消失了。
來的突兀,走的同樣突兀,就像一陣抓不著的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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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猜猜,小道士與青衣道人,誰才是真正的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