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準備睡一覺,來到這裡也有大半天了,還沒正兒八經的休息過,實在疲的厲害。
理智告訴他,睡覺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也許會有危險。比如說石像鬼,比如說其他冒險者的偷襲。最好睜開眼睛,打起精神,振作起來。
雖這麼想,眼皮卻越來越沉重,直至閉合。
衛良四人密切觀察著擂台上的一舉一動,剛才那一嗓子大吼,便是白少將喊出來的。他可不是活雷鋒,而是讓這個胖子做小白鼠。
喬永強問:“石像鬼沉睡了?”
龍虎豹發出一根骨刺,快如利劍,刺在石像鬼身上,它沒反應。龍虎豹道:“沒錯,它沉睡了。”
“那個胖子為什麼沒死?這可不是石像鬼的風格。”喬永強悻悻道:“當初追殺老子的時候它可玩命的很,螞蝗見了血一樣。”
白少將臉上疤痕扭曲,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道:“你沒有上擂台,所以它殺你。”
衛良低著頭,自語道:“擂台果然有古怪。”
白少將道:“由此可見,石像鬼的最終目的不是殺人,而是給我們施加壓力。”
喬永強問:“施加什麼壓力?”
“人都有惰性,如果沒有壓力,我們就會一直這麼坐著,聊天打屁,直到遊戲結束。石像鬼每隔一小時就會殺一個人,冒險者就必須做出改變,否則會被殺光。”
“塔靈又沒說讓我們怎麼做。”
“他是沒說,但能推斷出來。”白少將道:“比如說眼下,胖子上了擂台,石像鬼就不殺它,說明塔靈希望我們走上擂台。”
龍虎豹聳聳肩,道:“那我們就上去嘍,又不會懷孕。”
白少將淡淡道:“那你就上去吧。”
龍虎豹隻是隨後一說,可不會真上去。
擂台很平靜,應該沒什麼危險。但湖水也很平靜,一旦掉下去,天知道會有多深。
衛良沉默寡言,目光一直在擂台與手表之間流轉。
其餘冒險者也都議論紛紛。
“那頭肥豬竟然沒事。”
“石像鬼也有善心大發的時候。”
“沒這麼簡單,一定出現了特殊情況。”
“會不會是擂台的原因?”
“有可能。”
很多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擂台,也打量著楚塵。
“他躺在上麵一動不動,不會死了吧?”
“沒死,大肚皮一起一伏,還有氣呢。”
“應該在休息。”
圍觀者走近一些,開始問東問西。
“喂!你怎麼樣了?”
楚塵有點累,沒答話。
“難道真死了?”
為了避免誤會,楚塵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楚塵不說話,覺得他們很煩。但來的人實在太多了,足有二十多個,目光中充斥著渴望與疑惑,他不得不答,道:“我也不清楚。”
“會不會是擂台的原因?它對石像鬼有某種克製作用,就像銀彈克製狼人一樣。”
楚塵懶洋洋道:“也許吧。”
人們好奇打量著擂台,又摸又嗅,擂台很平凡,並沒有詭異。
甚至有一兩個冒險者用異能攻擊擂台,但它出奇堅固,並不能被摧毀。
大家漸漸失去興趣。
“我說,咱們為什麼不上去看看?”一個冒險者提議。
沒人答話,經曆過多場死亡遊戲,眾人已沒有最初那般冒失。
“閃開,讓我上去。”
說話的是個女孩,十六七歲年紀,大大咧咧的,跟個假小子一樣。
她縱身一躍,便跳上擂台。
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女孩踩著白毯,叉著腰,略顯不屑,道:“有什麼了不起,人總是喜歡自己嚇自己。”
人群之中,一個男孩撇撇嘴,道:“行了,你贏了,趕緊下來吧。”
女孩笑了笑,似在炫耀,又跳了下來。
嘭。
一聲輕響,她爆炸了。
鮮血四濺,染紅了圍觀者的衣衫。
眾人你瞅我,我瞅你,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