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克斯感覺分外怪誕。這明明是一場生死決鬥,怎麼變成了馬戲團的演出?
真是一個怪人。
他當然能看出來,舞台也好,聚光燈也罷,包括那些瘋狂嚎叫的觀眾,都是海市蜃樓般的幻境。
“變態的表演欲。”亞曆克斯悲憫著給出了評價。
金色聖炎猛然高漲,他一步跨到魔術師麵前,伸出滾滾燃燒的手臂,扼住對方的脖頸。
魔術師吐著舌頭,翻著白眼,無力掙紮。
“就讓你,和那些該死的觀眾,一同埋葬在阿塔木山下。”
魔術師虛弱且艱難的說:“很好。死在舞台上是我的夙願。”
他脖子一歪,死了。
聚光燈照射在那死氣沉沉的身軀上,悲切音樂響起,傷感氣氛彌漫在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台下觀眾一片驚呼。
“魔術師,你怎麼啦?”
“天啊,你不會死了吧!”
“不!怎麼會這樣!”
一些小女生開始哭泣,一些老爺們開始怒罵,而那些小孩則嚇的噤若寒蟬。
光明王厭惡麵對著這一切,金色聖炎滾滾燃燒,企圖將圍觀者燒成灰燼。
聖炎可以灼燒萬物,卻不能灼燒虛無。
觀眾也好,舞台也罷,本質皆虛無。
所以聖炎對他們無效。
光明王確實有些煩了。一拳轟擊在魔術師屍體上。
嘭!
魔術師被打穿,血肉橫飛,染紅了舞台。
“這個可鄙的凶手!”
“他應該被槍斃一萬次!”
觀眾發出憤怒的責斥。
光明王又是一拳打爆了他的頭顱,慘白白的腦漿濺了一地。
觀眾呼聲更甚。一些膽子小的捂住眼睛,膽子大的則紛紛衝向擂台,要將這個殺人凶手繩之於法。
他們憤怒的,悍不畏死的湧向光明王。
“冷靜,朋友們,請冷靜一些!”
魔術師忽然站了起來,儘管他死的不能再死,腦袋都爆了,胸膛也有一個大窟窿,可就是那麼詭異的站起來了,歪斜的嘴巴甚至還含糊不清的說著話,就像墳墓裡爬出來的喪屍。
“你竟然沒死?”觀眾驚駭欲絕的問。
“當然,這隻是一場魔術。令人驚駭欲絕,血脈僨張的魔術才是好魔術,不是麼?如果平平無奇,大家還不如回家去看韓劇。”魔術師微笑道:“退下吧。光明王先生可不是殺人犯,而是我的好助手,你們不要為難他。”
觀眾這才明白虛驚一場,不勝唏噓,紛紛退回座位,屏住呼吸觀看接下來的演出。
魔術師道:“你們一定會驚訝,我這副慘樣怎麼能活下來?事實上我的確快死了,必須要做一個小手術。當然,我自己不能完成,還需要光明王先生的幫助。”
他將手伸入血淋淋的黑色禮服中,掏出一把長達三米的大砍刀,遞到光明王麵前,彬彬有禮道:“請砍下我的腦袋,它已經不用能了,必須得換一個新的。”
光明王沒有砍下他的腦袋,而是用手生生拽了下來。
觀眾又是一片驚呼。
“輕點!”魔術師血淋淋的頭顱躺在地上,仍舊說著話。
而他的身軀已經沒了頭,卻依然站著。雙手在懷中胡亂摸索。
他掏出一個狗頭,在脖子上比了比,問:“朋友們,這個腦袋怎麼樣?”
觀眾哄然大笑。
“好吧,看來不太合適。”魔術師將狗頭丟到一旁,又拿出一個羊頭,問:“這個呢?”
觀眾還是笑。
光明王也笑,是冷笑。
他換了很多頭,有羊頭,馬頭,蒼蠅頭,冰激淩頭,卡車頭(是的,他的確從衣服裡掏出了卡車頭),最後甚至還掏出了一個大大的龜頭。
觀眾已經被逗得前俯後仰了。
“喂,魔術師,你怎麼不去表演喜劇呢?”
“你這麼幽默,一定會出名的。”
魔術師微笑道:“女士們先生們,請安靜一些,接下來我要動真格的了。”
於是大家不再起哄,整個空間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到。
魔術師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腦袋,一個完好無損的腦袋,用力戳在脖子上。
觀眾又開始笑。
“抱歉,裝反了。”
他雙手放在頭上,掰了一百八十度,將腦袋扭了過來。掏出針線,開始縫合傷口,手速快到爆炸,幾秒鐘就搞定了。
他轉了轉脖子,咧了咧嘴,眨了眨眼睛,笑道:“完全不影響使用。”
台下爆發出潮水般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