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流淌到桌子上,打濕了棋盤。
老朽額頭裂出一個大洞,依然撫須微笑。
衛良將納什之牙抽出,老朽頭頂的傷勢自動愈合。他不信邪,又插了幾下,對方依然不死,淡定的如同在做頭部按摩。
衛良便知道,這是不死之身,不能力敵,唯有智取。
“年輕人,你殺心很重。”
“謝謝誇獎。”衛良坐到他對麵,道:“那麼,開始?”
“開始。”
一子落下。
對決開始。
一方步步為營,一方毫無章法,結局顯而易見,衛良很快就輸了。
“厲害。”他毫無感情的說,不像是在誇讚,更像是敷衍,道:“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放眼四望,結界依然存在。
老朽道:“你還得陪我下一盤。”
衛良麵上笑眯眯的,目光卻透著冷漠,問:“如果我不呢?”
老朽不說話,隻是撫須微笑。
衛良試探性問:“贏了我就能離開?”
老朽依然不說話,隻是高深莫測的笑。
衛良在撲克牌上四下走動,企圖尋找其他破關之法,可惜並沒有什麼收獲。那結界出奇堅固,憑他的力量遠不能打破,看來隻能陪老頭去下棋。
他坐回原處,道:“開始吧。”
第二局又輸了。但是與第一局相比,還是進步了一些。他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都很強,上把犯過的錯誤這把沒有再犯,雖然還是漏洞百出,但進步就是好事。
就這樣,他困在這裡,一遍遍和老頭下棋。他的猜測是,這有些類似指玄宗那場遊戲,有無限的時間,無限的機會,雖然一開始是個菜鳥,但隨著學習的加深,總會戰勝對方,然後闖過本關。但是第八次失敗之後,老朽一改往昔姿態,麵容帶著一抹詭譎,緩聲道:“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衛良麵不改色,問:“此話怎講?”
老朽不答話,圍棋繼續。
衛良一如既往的輸了,平靜看著對方,倒是要瞧瞧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老朽慈祥不在,狂肆大笑,氣質陡然猙獰。身形暴漲,化作一股黑風衝了過來。
衛良渾然不懼,體表變成金色,火怒之手發動,瞬間迎了上去。
黑風具備虛的特質,能夠免疫攻擊,穿過火焰手掌,消失視野之內。
衛良皺著眉頭四下打量,卻再也沒有發現老朽的蹤跡。結界也消失了,代表他闖過了本關。
他沉吟許久,搖頭低笑,真是虎頭蛇尾,戰鬥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還以為有多大的危機。
那麼,這張紅桃九,是不是“9981”中的一個數字?
塔靈並未再給出任何提示。
他忽然想起了一處不同。在擊殺喪屍之後,第一張方片九燃燒起來。隨後的黑桃十與這張紅桃九都沒有燃燒。莫非燃燒的才是正確的花色數字?
他身形一躍,又來到黑桃九之上。
結界浮現。
九隻機甲怪獸跳躍出來,咆哮連連,如野牛般奔騰而至。
衛良麵容冷峻,腳踏雙Buff,右手持納什之牙,左手化作火焰,衝入敵群。
在這方幽閉空間,他沒有退路,唯有殺出一條血路。
光影閃動,火焰紛飛,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機甲獸力大無窮,防禦驚人,饒是他有龍血加持,也有些吃不消。而且它們有些智慧,知道合縱聯橫對敵,三個為一隊,組成三角形,無死角對衛良進行夾擊。
戰鬥十分鐘之後,他終於負了傷,殷紅血液流淌而下。
九隻機甲獸冷然打量著他,就像獅群逮住一頭角馬,先是威嚇,隨後騷擾,待角馬筋疲力儘,再一口咬住咽喉,終結獵物性命。
但衛良不是角馬,而是一個沒有恐懼的冒險者。
他伸出手指,蘸了蘸臂膀上的血液,放入口中仔細品嘗,溫熱中透著一絲鹹。
好味道。
他咧嘴,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那不是害羞,而是興奮。